可不幸的很,我回來了。
而且,當日前去抓我的數千名侍衛,都知道,我還沒死!
杜充還沒那個膽子弒君謀反,所以要逼我下詔,傳位於太子,讓他或者他的親信輔政。
到了那個時候,已經退位的我,更是任人魚肉了!
微一沉吟,已經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如今京畿附近的兵力,都被杜充所控制。
然而這些人中,尚有不少是劉光世的舊部。
若是劉光世肯出力的話,我尚且有希望脫困!
坐的久了,有些累,拿手支著腦袋,問秦檜道:“秦卿,你能出去麼?”
秦檜苦笑一聲,看了看我,轉過身去,隔了半晌,才道:“陛下,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我茫然不解,疑惑道:“知道什麼?”
秦檜沒有說話,只隔了片刻,轉過身來,上前一步,看著我,目光中流露出我難以琢磨的神色,看了我一會,轉過頭,淡淡的道:“也沒什麼,杜充老賊既然能夠將臣放進來,自然是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再放臣出去!別說出宮,臣現在,就算是走出這間房子,都不可能!”
說完這句話,似乎為了要證明給我看一般,上前兩步,拉開大殿的硃紅色漏方格大門,陽光照進來,直射入殿中。連殿外明晃晃的刀槍的影子,也一併射了進來。
我果然被軟禁了!
秦檜跨出一步,被守在門外的軍士喝止,卻並不理會,朝外跨去,暖日下的刀劍的寒光一閃,一抹紅色便隨著陽光映進了殿中。
我忙在後叫道:“會之進來!”
秦檜這才又將大殿的門關上,轉身走進來,他的胳膊上,被刀劍劃傷的地方,正往外淌血。
我想也不想,唰的一聲,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塊布,將他拉到自己身旁,給他將傷口包裹好,皺眉道:“秦卿何必如此?你說什麼,朕又不是不信……”
秦檜將自己的胳膊,不動聲色的縮回去,淡淡的道:“陛下信過臣說的什麼?哪一次,陛下不是對臣提防了又提防,懷疑再三,就算是臣將心都挖給陛下,陛下還不是一樣當臣送上的是狼心狗肺丟在地上不看第二眼?”
我張了張口,他似乎全說中了,我有些不知該如何反駁。 卻聽他繼續說道:“杜充儯�����奈潿賈�朗竊趺椿厥攏�晌摶蝗爍已浴>土�菹縷餃粘櫳諾惱遠Γ�釗羲��悅鞽系熱耍�囊桓霾皇青淙艉�醯��灤碌鄣腔�螅�盟�強�叮”菹祿毓��鍾心囊桓齦依刺酵�菹攏砍佳荷先�依閒〉男悅��八佬財榷懦淅顯簦�獠諾靡約�菹亂幻妗?殺菹攏�慈勻徊恍懦跡 薄�
我強自分辯道:“朕決沒有……”
秦檜卻毫不退讓,上前一步,直逼著我,有些壓抑的,憤怒的聲音顫聲說道:“陛下有!陛下寧可讓那老賊如此羞辱,甚至得逞,都不肯讓臣攙扶半下!臣就真的,這麼讓陛下討厭,這麼讓陛下厭惡?”
我聽他如此說,腦袋被他這番話所震,一時沒轉過彎來,只愣愣的看著他。
他的臉色此刻白的嚇人,身形更是消瘦,紫紅色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單薄。
而他的神情,眉頭緊蹙,目光逼人,卻又深沉無比。
我喃喃道:“會之,朕不明白,你,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秦檜死死的盯了我半晌,慘淡一笑,緩緩搖頭道:“陛下何等聰明之人,平日洞若觀火,竟會說不明白?看來,陛下是真的,恨臣,恨到了骨子裡……臣,臣說明白了,也是自討沒趣……”
我算是明白他想說什麼了,剛想開口,岔開話題,卻聽他長嘆了口氣,看著殿內的擺的一隻一米來長的白瓷侍女花瓶,喃喃道:“臣今日,恐怕是難逃一死,說不說,都是死……那不妨,也讓陛下更厭惡臣一些好了!臣自從靖康年間,見了陛下在雪地中昏迷醒來的樣子,就再也沒有忘記過陛下……”
我覺得,有道雷從天上劈過,正好劈中我。
想讓他停下,別繼續往下再來這一套了,卻也不知該如何張口。
只看見他轉回頭來,深深的看著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有些發慌,轉過頭去,看向別處。
屋頂的大梁上,黑影搖晃。
卻聽他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失落中,帶著些絕望:“陛下,臣為陛下,勞心勞力,更不知能否活著出去。若陛下心中,憐臣勤勉,至少在這兩天,陛下需要人服侍卻找不到人的時候,別再拒臣於千里之外,臣……臣每每對陛下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