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鄭蒙反而先一步開口:“我司徒府掌各州佐吏職守政績,對雲郎中知之甚詳。雲郎中實為我朝奇女子,在南州六年,州內民眾教化一新,非但政績斐然,且其本職未見絲毫疏荒。連那斷肢再續,剖腹重合於她的妙手施來,亦只是尋常事。其醫術精妙奇絕處,真有神鬼莫測之能,便是在中原,也聲名赫赫。陛下沉苛日久,難得雲郎中遠道歸來,正宜問脈,豈能因越尚書一言廢事?”
我抬頭望去,見以司徒為首的幾名老臣眼裡都有焦急之色,確實是相當想知道齊略的病情,不禁心情微松——我與他們目的相同,有這一點,即使是他們有意將我推出去,我也甘願之所用。
越姬插口道:“陛下有詔,雲姑娘既精醫技,便留於未央宮隨侍。”
未央宮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太醫署三十幾位太醫都是一進了未央宮,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傳出來的醫案都成了套數。如果散了朝以後我再留在裡面給齊略看病,那還有什麼用處?
我淡淡的道:“陛下,臣家中已經備好車馬,明日替舍侄娶得新婦後,便要離開長安。因此臣不能留在未央宮奉駕,只能趁今日為陛下請脈。陛下政務繁忙,可否容臣放肆一二,入幕請脈?庶可使政務私事,兩不相誤。”
越謹弗然作色,譏道:“雲姑娘,你既出身太醫署,自當明白規矩。陛下萬金之軀,不容輕忽,問脈斷案用藥施針都需醫者隨侍,以免庸醫誤開藥方後逃之夭夭。你既不肯隨侍駕前,誰敢用你所開之方?請脈也大可不必!”
一名老臣搶前道:“請脈與開方看似一體,但請脈者未必定要開方。雲郎中忠心可嘉,便是恪於家事不能常侍君側,陛下也當念其誠意,準其所請,得見天顏。”
他說著目光凌厲的掃了越謹一眼,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