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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掌櫃的這麼說,阿語笑道:“掌櫃的,這銀子呢!就不用你找了,剛才我壓價只是為了給你個教訓,其實我知道根本就沒有其他買主,你不過是看我年紀小,想著能再訛一點是一點,今兒個也就是碰到我這樣心眼好的,要不然,你只會得不償失。”
掌櫃的聞言,又是羞愧又是驚喜,連連道:“小姐說的是,小姐好人有好報的。”
阿語微微一哂,說:“蔣靜姐,咱們先回吧!”
出了酒坊,蔣靜才道:“小姐,既然都已經把價壓下來了,為何又不要?好歹也是五十兩銀子。”
阿語淡淡一笑:“人家也不容易,再說他也認錯了,給個教訓也就算了。”
蔣靜想說小姐您好心氾濫了,可是憑良心說,六百兩也已經夠便宜了,就沒有再說什麼。
等阿語和蔣靜趕到阮家莊,東哥兒他們已經分發米糧完畢。現如今還留在阮家莊的佃農只剩六七十戶了。人啊!都有一種從眾心理,看人家走了,聽人家說這裡要不太平了,就都急著走了,留下的,大多是原來跟阿語家簽了契約的佃農,阿語心知,這跟東哥兒和鐵牛不無關係。
招弟在回去的路上,興奮的話也多了起來,跟阿語說,東哥兒告訴大家,買米的銀子是夫人離開的時候留下的,以備不時之需,大家都說夫人是活菩薩,感激不已,又說她娘也領到米糧了,東哥兒還故意多分了她娘一些,還有她最小的弟弟都會走路了,還叫她姐姐來著……
阿語笑道:“現在還不是認親的時候,等以後阮家的事了結了,你就可以回家看你娘和弟妹她們。”
招弟很乖巧的說:“招弟知道的,有東哥兒和鐵牛大哥關照著我娘,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一進門,李嬸就把阿語拉到一邊說話。
“你們走的時候,猴子回來過了。”李嬸壓低了聲音說。
“那猴子哥呢?”
“走了,說是衙門裡明日就要押送阮家幾位老爺入京,夫人本想著能打點一下,讓官差們路上照應些,可猴子說什麼,是什麼衛的人一起押送的,那些人打點不了。”李嬸道。
“烏衣衛?”
“好像是,所以夫人現在心情不好,我先跟您先說一聲,待會兒見了夫人,小姐好好寬慰夫人幾句。”
阿語點點頭:“我省的了。”
阿語來到孃的屋裡,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元香在一旁做針黹,娘就坐在那裡發愣。
“娘……”阿語走過去,甜甜地叫了一聲。
俞氏遲緩的抬起頭,看見阿語微微的笑了一笑,聲音有氣無力:“阿語回來啦!派糧還順利嗎?”
阿語在娘身邊坐下,笑說道:“很順利的,東哥告訴大家,說買米糧的銀子是您離開阮家的時候留下的,佃農們都很感激您,說您是活菩薩呢!”
俞氏笑笑,轉而無奈的嘆息:“可惜咱們幫得了佃農,卻是幫不了阮家。”
“娘,咱們只要做好咱們力所能及的事,問心無愧就行了,阮家的事,不是咱們能做主的,得看天意。”阿語勸解道。
“是啊!得看天意,可是,我想著阮家那麼多人都在受苦,生死未定,心裡難受啊!”俞氏愁苦道。
阿語挽了孃的手臂,依在孃的肩膀上,輕輕的說:“娘,別難過了,只要朝廷不是下格殺令,咱們肯定會有辦法解救伯祖母她們的。”
“但願如此吧!”俞氏憐愛的摸摸阿語的頭髮,如今,真個只剩她們母女相依為命了。
“阿語,你餓了吧!”俞氏柔聲問道。
阿語抬頭看著娘,笑道:“都快餓扁了。”
元香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道:“李嬸早就把飯做得了,就等著小姐回來呢!我這就去說一聲,馬上開飯。”
吃飯的時候,俞氏看著站在一旁伺候的元香和招弟:“你們也一起吃啊!怎麼站著呢?”
元香笑說道:“夫人小姐先吃吧!我和招弟待會兒去跟李嬸她們一塊吃,她們那邊可熱鬧了。”
俞氏笑嗔道:“你也不嫌擠的慌。”
元香道:“不擠不擠,再說了,先時咱們是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現在已經安定下來了,我和招弟若是再和夫人小姐同桌吃飯,主不主,僕不僕的,也太沒規矩了,不像樣。”
阿語卻是知道其中緣故,定是昨晚李嬸說的,以後只給夫人和小姐做米飯,其他人就喝粥。鼻子有些發酸,可憐她那麼多糧食都堆在空間裡發黴,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