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襬掛破了。
衛胥尷尬道:“讓您見笑了,今兒個高興,貪杯了,貪杯了……”
阮文清忙道:“您還是先躺會兒再走,這會子出去,要是吹了冷風,容易醉的。”
衛胥也不敢逞強,他可不想讓俞氏看見他的窘態,任由阮文清扶他到炕上坐下,不安道:“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阮文清道:“先生千萬別這麼說,是我們給先生添麻煩了,今日與先生共飲,我也很高興,先生能多喝幾杯,那是看得起我阮文清。”
阮文清出去喚了元香:“你快去備碗醒酒湯來。”
俞氏聽見了,過來問道:“先生喝醉了?”
阮文清低聲笑道:“衛先生才藝倒是高,酒量就差些了,被我多灌了幾杯,有點頭暈。”
俞氏有些著急:“阿語,你快進去看看你師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衛胥心思
這次醉酒以後,衛胥一連幾天都不敢留在阮家用飯,不管阮文清如何盛情相邀,他都推說鈞天坊裡還有事,教完功課就離開了。
害的阮文清想探探衛先生的口風都找不到機會。
馮老太太和三老爺阮文昌準備離京了,因為姚氏放心不下阮思萱,就留了下來,俞氏讓安泰把姚氏的東西都搬到帽兒衚衕來,這樣,姚氏想女兒的時候就去碧雲庵住幾日,其餘時間就住在她這。姚氏和感激俞氏的好意。
送走伯祖母已經三月底了,想想日子過的真快,去年此時,伯祖母信心滿滿的帶著阮家大小進京,想要在京城重振阮家,沒想到,才一年時間,阮家分崩離析,一個個黯然離去。
阿語想起伯祖母臨行前說的一句話,就覺得很心酸,伯祖母說:“阮家不會就此倒下的,阮家一定還會有復興的那一天,只是伯祖母老了,也不知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阿語不是先知,無法預料後來的事,她只能希望一個未來,然後努力朝著這個目標去奮鬥,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衛胥原本計劃年後出行,但想著還是先教超哥兒和越哥兒入門,就推遲到四月初,所幸這兩孩子學的很快,俞氏和阿語的生活也安定了下來,在衛胥看來脫離了阮氏這個大家族,俞氏和阿語好像過的更開心了,擁有了可以自主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快樂,這點俞氏或許自己還意識不到,但從兩個孩子的敘述中,他是感覺到了。什麼六伯母給他們做風箏了?六伯母的棋下的很好,六伯母上街還給他們帶木偶了……諸如此類。他雖不留下吃飯,但偶爾也能見到俞氏,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她的笑容也不再是浮於表面的苦笑,衛胥一面覺得心安,一面覺得自己更入迷了,他常常忍不住的想,如果她的笑能有一次是為了他就好了,如果他能讓她一輩子都這樣開心就好了。
知道衛先生要出遠門,阮文清這日無論如何也要留衛先生吃飯,那個問題他憋在心裡好幾天了,都快憋出內傷來。元香那日跟他一說,他就覺得這事再好不過了,六嫂還年輕,又沒有兒子,將來阿語出嫁了,就剩六嫂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六哥生前最疼六嫂,所以,遠赴荊州、青州上任都帶著六嫂,按說,六哥該讓六嫂留在安陽替他盡孝道的,六哥這麼疼六嫂,一定不希望他走後,六嫂孤苦無依,再說,衛先生人品相貌才華都無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對阿語好啊!原本就有師徒情分在,師傅如父,要是事成了,衛先生一定會將阿語視如己出,這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姻緣,他真心為六嫂和阿語著想,就十分迫切的希望能促成這件好事。
“衛先生這趟遠行多久能回?”阮文清給衛先生滿上一杯。
衛胥看到杯中滿酒就有些犯怵,那日他喝多了,連袍子都掛破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人坐在他身邊,真的看不清楚,像是做夢一般,但是頭腦裡僅存的一絲清明讓他意識到,那人是俞氏,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很想很想把埋在心裡的話告訴她,最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說,完全不記得,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屋子裡只有商予在陪著他,但袍子上破了的一角已經縫上,針腳細密,暗合錦緞上的顏色,紋路,不仔細看都瞧不出來。他問商予是誰幫他縫補了袍子,商予這廝還學會了跟他打馬虎眼兒,說什麼他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哪知道是誰縫補的,末了還問他,先生您覺得會是誰呢?恨的他差點給商予一個爆栗子。他當然知道是誰,俞氏替他縫補衣裳,他打心眼裡高興,可問題是,他有沒有對俞氏酒後吐真言呢?若真說了,俞氏會不會惱了呢?可是,後來看俞氏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她是知道了故意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