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紅,停下了腳步,有些不知所措。
夏紫好容易找到了個正眼看了她而且有了反應的,心裡高興。她輕步走來,衣袖上帶著薰香的氣息。王志愈加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夏紫在王志身前一步處停步,半側了臉,微挑眼簾,從旁邊斜瞄著王志,柔著聲音說:“王志小哥,可好?”
王志用袖子遮著自己互掐的雙手,讓自己安定下來,深吸了口氣,也看向夏紫,模仿著沈堅的語氣笑著說:“多謝小娘子問詢,請問小娘子名姓?日後也好稱呼姐姐。”
他知道她的名字,小廝們說起過那個和他們一起進府的女孩子被起名夏紫,聽著像“瞎子”,大家還笑了一番。可這樣問是為了顯得自己有禮貌,畢竟兩個人以前沒說過話,王志自感很聰明。
夏紫的臉微紅了,輕聲說:“奴家夏紫,是二小姐院子裡的……”
王志學著沈堅的樣子行了禮,說道:“我是跟著二公子的……”有意停下,一個是二小姐,一個是二公子,這算不算是有緣?
夏紫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臉更紅了,嬌羞地點頭,轉身慢慢地走開,幾步後還回頭看了王志一眼。
王志惆悵地看著夏紫的身影走遠,這麼好的女孩子給起了那麼糟糕的名字,被小廝們背後取笑。他不曾聽過“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句話,可若是聽說,此刻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引用來描寫他的心境。王志在心裡默默地決定,日後要尋機會常見見這個女孩子,看看有什麼能幫她的地方,讓她也喜歡上自己。?
☆、遇見
? 皇后神情輕鬆地坐在了暖和鬆軟的被褥上,眼睛看也不看俯身在腿旁為自己脫去厚襪按摩著小腿和腳的宮人,懶散著聲音說:“那人,怎麼還活著呢?”
宮人低聲回答:“平素的湯水食品中都下了。有時她的兒女還給她帶吃的,可也許是她害怕我們把藥下到她兒女的吃食裡,她一直不吃他們帶的,只在他們手裡喝點水。這麼多日子了,該是快了。”
皇后哼了一聲:“她倒是警覺,怕連累了那兩個小畜生。”
宮人不敢說話,那兩個怎麼也是皇帝的孩子,要是他們成了畜生,那皇帝……
皇后又問道:“那個谷公公最近有何事?”
宮人回答:“聽皇帝身邊的公公說,他年底這幾天就要回皇帝身邊了。”
皇后終於哈哈地出聲笑了,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他終於厭了嗎?那賤人這些年挖空了心思討好他,可又怎麼樣?十六七年了吧?還不是厭了?他是不是又有新的人了?”
宮人點頭說:“新進來的姚才人,十四歲,長得有點像陳貴妃當年,只是比陳貴妃矮了些。極會吹簫……”她的頭更低了,像是不好意思。
皇后扁嘴:“就知道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不見得有那賤人的心機,長不了。”
宮人換了一條腿,皇后長長地舒了口氣,微笑著說:“你說我是不是去見見她呀?她膈應了我這麼多年,怎麼也得讓我高興一下。”
宮人低頭說:“全依皇后的意思。”
皇后點頭道:“明天我去看看。哦,你讓人緊盯著些,晚上也要有人常進去看看,別讓她騙了,那個賤人一慣會裝。”
次日,皇后盛裝,去了陳貴妃的宮殿。
陳貴妃聽了,從床上掙扎著起來,被宮人半扶半拖著,到了宮門前,對皇后行禮。可她病體羸弱,一時也站不穩,宮人扶不住,一下子就撲倒在了皇后面前。
寒風捲著幾片殘葉在宮牆的角落處翻滾,皇后笑看著匍匐在面前的瘦弱身影,笑著說:“妹妹真是講究禮儀,此大禮甚重,好讓本宮不好意思呢。”但是並沒有讓陳貴妃起身。
陳貴妃低聲說:“姐姐貴為皇后,統領著後宮嬪妃,又何需有羞愧之處呢?姐姐才是多禮了。”這話裡是說皇后應該感到羞愧嗎?
皇后冷哼了一聲:“妹妹算是伶牙俐齒了,可說一千道一萬,這麼多年下來真說出了個天嗎?皇上現在忙的很了,哦,忘了說了,皇上的新寵,可是特別像妹妹……”皇后咯咯一笑“年輕時候的樣子呢。”她把“年輕”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陳貴妃輕聲說:“皇上有了新歡,皇后也該高興才是。”
皇后嘴角不自主地擰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說:“本宮原來還以為妹妹心繫皇上,現在看來,妹妹對皇上可不上心呀。怎麼妹妹沒說自己高興呢?”
陳貴妃似乎是輕輕一笑,沒抬頭地說:“若是皇上和皇后都高興了,臣妾自然也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