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庭院三次,但比起打掃廁所還是好多了,夏紫馬上應了。
太子的冊封大典沈汶自然沒法去,與城裡的歡慶氣氛不同,鎮北侯府在太子冊封大典的當日,是一片沉沉之感:鎮北侯在大典後就要回北疆,楊氏為鎮北侯打包要帶回去的物品,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鎮北侯一早離開,這一整天,孩子們誰也沒有出府。天擦黑了,人傳鎮北侯回府了,所有的人都聚在了大廳。鎮北侯臉色平靜,沒說什麼,就讓傳飯,與大家用了晚餐。
席上菜餚豐盛,當家主母楊氏再次親自為婆婆和鎮北侯伺奉飯菜。這頓飯吃得十分沉悶,老夫人吃的很少,楊氏總是一副想哭但是勉強笑的樣子。沈汶這些天見到鎮北侯時就給他做些意識按摩,現在他的肩膀已經完全好了,但是鎮北侯舉著筷子的樣子卻像那筷子很重。沈汶像一隻小老鼠一樣邊咀嚼一邊來回看父親和老夫人,心想大典上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對。
前世,她對這個父親並不親近,父親不常回來,沈汶總覺得父親離自己很遠。直到最後父親死了,沈汶也沒有了解過父親。她想起父親,只記得父親很顯老,而且經常繃著臉,沒有笑容。沈汶從來沒有對父親撒過嬌,父親也沒對自己說過幾句話。即使她死後回想,父親的面目也是模糊不清。
現在她用一個成熟千年的目光來看,侯爺不過是個還不到四十歲的中青年人。他是家中的獨子,從小就擔負了沉重的責任。對他的父親和母親,他從來沒有說過個不字,對皇帝,自然也從沒有生過反心。沈汶覺得自己的祖父死得太早了,讓父親在三十多歲襲爵,過早地成了一軍領袖,只能關注戰場,還沒有來得及熟悉政事,自然也就無從與太子爭鬥了。
飯後,鎮北侯對孩子們說了些要好好習武讀書之類的不動腦子的話,就讓他們回去睡覺了。
沈汶一路急急地回了院子,哈欠連天地對蘇婉娘說:“好睏呀!”
蘇婉娘就知道沈汶這麼做作時,就是晚上想出去的時候,忙說:“小姐趕快睡吧。”大聲讓院子裡的準備澡水等等。
沈汶洗漱後,在黑暗的屋子裡換上了蘇婉娘給她新作的夜行衣,還用黑布蒙了臉。
蘇婉娘小聲問:“你這是要去哪裡?”
沈汶小聲回答:“就是侯府,我得聽聽爹他們是不是講悄悄話。”
蘇婉娘一驚,可接著又放心了:就是被抓著了又怎麼樣?這是二小姐。她笑著說:“若是你被抓到,哭就行了。”又一想:“其實哭都不用,耍下賴就行了。”?
☆、北歸
? 沈汶嘿嘿一笑,爬出窗戶上了房。小心地藉著陰影溜出了自己的院落。她可不想被抓到,這麼辛辛苦苦地保持的偽裝怎麼能放棄?且不說府裡雜人太多,老夫人和楊氏都是不容易作偽的人,日日的行為中很容易露餡。
沈汶猜測如果父親有什麼事情要說,該是在老夫人那裡,就往侯府後面老夫人住的獨門小院小心地摸過去。
接近後院時,沈汶發現周圍到處是走動的軍士,這下,她反而高興了。如果他們密談的地方是楊氏的主房,她可能接近不了,可是如果真的是老夫人住的地方,她可是有自己的秘密通道的:一個被人填上的狗洞。
沈汶知道老夫人許久以前養過狗,可楊氏生了小孩之後,老夫人怕狗驚了孩子,就把狗送到莊子上去了。老夫人住的院落裡的狗洞,本來是虛擋上的,因為老夫人總想著孩子大些就把狗接回來。誰知道楊氏一個接一個地生,那狗都老死了,也沒回來。虛擋上的狗洞因為小,成人鑽不過去,也就一直沒有認真填茨實。
沈汶選了巡視的軍士的一個空隙,接近了院牆,到了那個被磚石和雜草塞滿的狗洞前,輕輕將幾口石頭拿出來,暗影裡就出現了一個洞。幸虧她還是個八歲孩子,雖然胖了點,但長年習練輕功,身體柔軟,摒住呼吸就鑽了過去。
她回身又用雜草把洞口遮了,免得透出亮光。小院子裡沒有人,可見鎮北侯說的話並不想讓軍士們聽到。
沈汶知道鎮北侯習的是硬功夫,但也是耳聰目明,就格外小心,像只貓一樣輕輕地在陰影裡接近老夫人的正房。
一到了能聽見他們談話的地方,沈汶就停下,減慢呼吸,閉眼聆聽屋裡的談話。
鎮北侯的聲音:“……祥獸生了怪胎,太子就說那是天有警兆,預示有人心懷不軌,有亂臣賊子之心。皇上說如果真的有人心藏叵測,那麼日後千秋萬代都會背上罵名,死了也會在十八層地獄中受永世煎熬。”鎮北侯嘆了口氣,說道:“皇上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