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趟,地方都熟了,我們從正廳那邊過去。”
張允銘同意,兩個人進入了到處有忙碌的人群的長樂侯府:過幾天就是蓮花會了,還有要準備的。
沈卓帶著張允銘很快就到了長樂侯府的大廳,發現裡面不僅有長樂侯賈慶,還有一個婦人,看年紀應是長樂侯的夫人,自己上次見過的賈大官人,還有讓自己反胃的賈公子。
賈公子抱怨著:“……她都破相了,那麼難看,脾氣也爆,爹,我不想娶她了!”原來賈公子要臨陣脫逃,沈卓兩個忙停步聆聽。
長樂侯夫人介面道:“我也不樂意呀!哪次來她沒發過脾氣?對咱們家的人就跟對下人一樣,眉不眉眼不眼……”
賈公子說:“我聽說五公主長得好看,性子也好,還不如……”
沈卓覺得身邊張允銘的身體突然一僵。
賈慶揮手道:“五公主的母親陳貴妃,本家遠在南邊,從來都沒聽見有什麼人來過京城,是個小戶,能有幾個錢?陳貴妃已經死了,她能給五公主省下多少嫁妝?宮裡也就出個幾千兩銀子。可你們知道四公主的嫁妝有多少嗎?我妹妹是皇后時,有一次我去宮裡見她,正趕上有人捧進來上貢的海外松綠石做的頭飾,碧若青山,晃人眼目,頭飾邊緣還滿鑲了寶石。我妹妹笑著說她有鳳冠,這些都戴不了了,就給四公主留著當嫁妝了……”
賈夫人驚喜地說:“真的嗎?你妹妹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后,那得攢下多少好東西呀!”
賈慶點頭說:“皇家裡一枝釵子,就是平民百姓一輩子的嚼食。她的嫁妝裡,該有許多珍寶。”他對賈公子嘆氣:“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去年,莊子裡沒收上幾粒糧食。現在到處都在鬧饑荒,糧食貴得要死,咱們這府裡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幾百口子人,光買糧食,就已經把老本都用光了。你娶了她,咱們府還能喘口氣。”
賈公子還是顯得很鬱悶,賈大官人勸道:“就是一個女子罷了,娶了來,喜歡就處幾天,不喜歡,就撂到一邊別理她了唄!能得一大筆嫁妝,你還能被稱為駙馬,說不定日後史冊上還留個名字呢,有什麼不好?”
賈公子終於有些喜色:“史冊上還有名?”
賈慶說:“當然了!你娶了她,宮裡公主的名字後,就得掛你的名字了!”
賈大官人說:“大家見了你的面,都得行禮呢!”
賈公子有了絲笑意,長樂侯放低聲音:“那天,你看著機會,裝著酒醉,摟抱她一下子,最好把衣服給她扯了!看見的人越多越好。”
賈公子有些緊張:“太子,會不會……”
賈慶一笑:“會怎麼樣?不讓他妹妹嫁過來?四公主還能嫁給誰?我就奇怪了,他心裡捉摸什麼呢?以為四公主是個香餑餑,誰見誰要嗎?咱們府想娶她,可是幫了他個大忙呢!”
賈公子仍顯遲疑,賈慶說:“你身邊多帶幾個人,到時候把四公主旁邊的人一衝開,日後找替罪羊時,就說是下人們推了你一把,你不是故意的。”
賈公子終於點頭,沈卓拉了張允銘一下,兩個人飛步離開,路過賈公子的院子,聽見有女子說:“你對公子哭了這麼幾天,你說公子能把四公主推掉嗎?”“應該吧,公子對我許了諾……”
沈卓無心再聽,領著張允銘到了長樂侯府中的小湖邊。
京城引兩條河水過城,長樂侯府是在一條小河分支上挖坑成湖,然後繞湖建府。當初賈皇后非常得皇帝寵愛,皇帝就把這一地勢優美的府邸賜給了她的哥哥長樂侯。
沈卓和張允銘繞著小湖轉了轉,雖然是旱季,但是流過京城的小河並沒有幹,所以長樂侯府的小湖還算水滿。湖中荷花合閉了花瓣,但清香杳然。沈卓悄聲嘆息道:“真是糟蹋了這麼好的地方。”
張允銘低聲說:“我也覺得那些人真噁心。”
沈卓悄聲說:“不是一家人還不進一家門呢,要是四公主嫁進那府裡,他們還挺般配的。”
張允銘沉默了片刻,像是壓著怒氣,說道:“那天你就綴著那個賈公子吧。”
沈卓說:“放心,肯定能幫你擋住四公主。”
兩個人一起出了長樂侯府,道別後,沈卓回了府。
次日,張允銘和張允錚到了院落。
到那裡一看,窗戶亮著燈。張允銘手一碰門,門就開了。沈汶在裡面坐在桌邊,手託著腮,貓一樣慵懶,看著像是在沉思。
張允錚一皺眉:“你怎麼不拴上門?萬一來的不是我們可怎麼辦?”
沈汶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