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作踐她。女子們就愛玩這些小心眼,其實都是欠收拾……”他得不到,嘴上就得說些壞話。
沈卓想到這隻手碰過什麼,忍了半天才沒挪開胳膊,勉強笑道:“我真是孤陋寡聞,要不,我請賈公子稍飲一杯,討教討教?”
賈公子哈哈笑著:“走走,讓哥哥我好好告訴你些整治女子的手段,聖人都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糧食貴了,用糧食釀造的酒自然就更加昂貴,賈公子好久沒有暢快地喝一壺,聽說沈卓要請酒,馬上興致很高。沈卓卻是忍著腹中的難受,帶著賈公子進了個酒家,點了酒菜,勸賈公子喝酒。賈公子甜酒下肚,話匣子開啟,告訴了沈卓許多後院的秘事和對待女子的方法,以致沈卓在送走賈公子後,扶著牆大吐了一場,回到府中還拉了一天肚子。嚇得楊氏以為他在外面吃壞了,叫了郎中來給他看了看。
可是這次酒飯極大地拉近了兩個人距離,以致酒後賈公子大度地再三邀請沈卓前來參加他府裡的蓮花會,沈卓“只好”答應了。
再見到張允銘時,沈卓惡狠狠地說:“你欠了我的,你記住,你欠我欠大發了!噁心死我了!”
張允銘莫名其妙:“我那位弟弟的小廝扮成女子不該有那麼難看吧,怎麼噁心了?”
沈卓指肚子:“是這裡!這裡難受!我一聽那個賈公子說話,就肚子不舒服。”
張允銘不相信:“怎麼會呀?大概是你吃東西不小心。”
沈卓憤怒:“下次你去長樂侯府,你聽聽就知道了!”
張允銘說:“那是自然,他們已經發下了五月蓮花會的帖子了,你給我帶路,我提前去長樂府走走。”
沈卓擺手道:“我不想去了!萬一我在那裡鬧起肚子來可怎麼辦?”
張允銘微嘆:“我妹妹也得了蓮花會的帖子,我其實不想讓她去。”
沈卓皺著眉,沒再說什麼。
……
四公主及笄的儀式十分簡陋。禮部都沒有插手,是一個宮中理事的妃子給四公主操辦的。
按理說及笄禮,父母雙親都要出席,可四公主的母親是廢后賈靜妃,在冷宮,就是她想來也來不了了:她現在床都下不來,自然無法來給四公主插簪。而皇帝因為春旱嚴重,政事繁忙,不想花一兩個時辰參禮,只在開始時來坐了片刻,給四公主賜了字,受了四公主的禮拜後就走了。四公主的長輩裡還剩下了一個舅母,長樂侯夫人,可太子怕長樂侯府的人去看賈靜妃,傳出什麼一定要四公主嫁入長樂侯府的話來,就有意不讓長樂侯府的人進宮,只對四公主說長樂侯夫人身體有恙,不能前來。
四公主本來就不想嫁入長樂侯府,舅母不來,也沒什麼遺憾。只是如此一來,皇帝走後,及笄禮上就沒有了長輩,餘下的典禮就顯得沒有份量。留下觀了全禮的,除了惦記著朝堂有些愁眉不展的太子,就是宮裡的嬪妃們。四公主可以明顯看出這些嬪妃們也不是一心前來為自己慶賀的,皇帝在,她們都眼冒亮光地使勁看皇帝。皇帝一離開,她們就變得心不在焉。
四公主過去看不起那些京城的貴女小姐,沒結下宮外的閨蜜,結果她的及笄禮上,連一個同齡的贊者都沒有。
鑑於觀眾們坐立不安的樣子,掌管典禮程序的嬪妃就將繁瑣的禮節一再簡化,很快就到了插簪儀式。宮中的及笄禮,應該是皇后給插簪,可現在後位空著,上前給四公主插簪的,是四公主都不認識的一個年輕嬪妃,聽介紹是薛貴妃。四公主也聽到過傳言,說這是皇上最寵愛的人,剛剛被提升為貴妃。
薛貴妃比四公主也就大了四五歲,竟然得到了及笄禮上最尊貴的插簪人這一角色,這本身就含著羞辱:宮中年長的嬪妃中無人想為四公主插簪,象徵四公主得不到長輩的祝福,四公主在眾人眼裡或多或少看到了譏笑。
她心中甚是憤恨,只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要回來嘲笑這些一輩子被關在這裡的賤人們!
四公主現在覺得自己飽嘗人情冷暖:那些太監宮人們,看向她的眼神總帶著不恭!無論她怎麼打罵,也無法抹去那些人臉上的譏諷。她們在笑話她!她的母親曾經貴為皇后,可現在卻重病在冷宮!這是多麼大的恥辱!這是失敗!她需要成功!作為女子,最成功的,就是有一門好婚事!嫁個拿得出手的夫君!夫家富裕顯貴!她一定要翻身,一定要洗清母親被廢這個汙點,讓大家對她充滿羨慕!
無數次,她回想起張允銘散漫的笑容,瀟灑的姿態,一身華貴的服飾……她一定要得到他!無論要用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