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次日一大早,就與平遠侯一起騎馬出城了。
沈汶夜裡到了院落,一排屋子黑洞洞的。她既然來了,就還是進了密室。點上了燈,她坐在已經成型大半的模型邊,竟然不想做什麼了。她呆坐了一會兒,又起身,吹了燈,出了密室,關了門。她對自己說要檢查一下週圍,就在這個院落旁邊轉了幾圈,沒有發現任何人。沈汶少見地早早就回了府,讓蘇婉娘大為高興,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沈汶睡了懶覺醒來,也有些無精打采,躺在床上好久不起來,自己想了半天才明白,是因為張允錚不告而別!對,這個混球!也不給自己留個條子什麼的!讓自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這段時間兩個人一起做模型,也算是個團隊了,他就這麼一甩手就走了,不負責任的混球!……沈汶在心中把張允錚反反覆覆地罵了十幾遍。
張允錚在城外連打阿嚏,平遠侯呵呵笑:“大概是你娘在唸叨你呢!”他們到了城外李氏的一個莊子裡,平遠侯喘著氣下馬,對旁邊的張允錚感嘆道:“不行了,真老了啊!想當初……算啦,老子跟你顯擺這幹嗎?”
張允錚好久沒有騎馬了,也騎得腿疼,沒比老爹好多少,可嘴上卻道:“誰讓爹平常總在府裡坐著,今後多出來跑跑就行了。”
平遠侯看著張允錚艱難的步態,惡意地說:“我看你小子也沒好多少,日後我每次都得提溜著你。”
小廝僕人和一群莊子上的管事農人擁著兩個人進了院子,關了院門,莊子上的人都隨平遠侯和張允錚進了大廳,其他人守著院子。
等到平遠侯和張允錚落了座,廳裡的人才齊身相拜道:“見過將軍!”
平遠侯揮手:“你們就不用多禮了,都坐吧,還好嗎?”
一個人說道:“挺好,就是昨天山裡來人說,他們都被累趴下了,不知哪個孫子編的那個練兵的整人玩意。”
平遠侯大笑,拍了下身邊的張允錚的肩膀:“你們問他吧。”
那個人忙賠禮道:“公子恕過。”
張允錚一撇嘴:“沒事,又不是我編的。”
平遠侯說:“平時多一滴汗,戰時少一滴血。你們都明白,在莊子的人也別閒著。”
一個人忙說:“是是,大家都明白這是將軍讓大家保命乾的。”
又問了在莊子上的人員和年紀,所存莊戶用的鋤鎬等工具的數量,對了賬目上的人頭數,平遠侯滿意地點頭,說道:“上飯吧,好不容易來一次,與大家好好吃一頓。”
幾個人說:“還要喝一頓!”
平遠侯笑:“我剛才騎過來就費了老鼻子勁兒了,再喝醉了,怎麼回城去?”
眾人笑著:“將軍蒙誰呢?”
催著人上了飯菜,大家吃喝一頓,平遠侯醉醺醺地被扶著上了馬,與大家作別,離開莊子,騎向另一個莊子。
半路,平遠侯已經完全沒了醉酒的樣子,騎在他身邊的張允錚說:“爹就會裝。”
平遠侯笑:“咱們一天看幾個地方,不裝醉,還不讓這幫崽子灌死?”
他們又看了兩個莊子,才回了城。張允錚知道平遠侯這麼帶著他一個個探訪藏了他的人的莊子,也是讓他在眾人面前露個臉,正式把他介紹給了自己的手下。他心中又自豪又緊張,一直嚴肅而少言,唯恐自己給父親丟了範兒。
回到了府裡,張允錚終於鬆弛下來,與父親一起去見李氏,李氏問:“可算回來了,你們這一天可是累著了?”
張允錚皺眉道:“一點兒都不累。”
平遠侯切了一聲:“不累?腿都抖了,小崽子就知道嘴硬。”
張允錚瞪眼:“還說我?爹也直不起腰了!”
平遠侯舉手:“出去!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張允錚直著脖子:“誰想留在這裡?”腳步有些瘸地出去了。
平遠侯看著張允錚背影嘆氣:“沒家教的混小子!”
李氏也嘆:“他現在是無禮,昨天我問他在外面看上了什麼人,他說看上了個鬼……”
平遠侯哈哈笑起來,李氏著急道:“我覺得他是認真的。”
平遠侯還是笑:“那他真是見鬼了!孩子大了,你就別操心了。”
李氏又嘆氣:“怎麼能不操心?四公主那事怎麼辦?”
平遠侯說:“夫人,四公主明年才及笄,他們肯定等著她及笄才謀劃咱們,現在我們還有時間。”
李氏仰慕地看平遠侯:“夫君,咱們府就靠你了。”
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