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籍貫鄉里。凡是進城的人,都要報出名姓,嚴二官人帶人檢索出他的同鄉故里,若是有同村的人,會讓他們見見,一來是有個照應,二來也看看是不是細作。”
鎮北侯對這些居民的登記等從來不感興趣,聽季文昭這麼說,感慨道:“季軍師真是細緻入微啊!”
季文昭難得謙虛了一下說:“這也是沈督事的主意。”當然不是,這是你小女兒的主意,但是沒法跟你說。
兩個人一路走到了北城門附近,才發現北邊的城門已關上一扇,兵士們正抬著大塊石材,築起高牆,封鎖了道路。
鎮北侯忽然發現一個和城門一樣寬的大鐵柵欄,被鐵索吊著,懸在城門上方,不由得問道:“為何此門沒有變成鑄鐵門?”
季文昭一笑說:“因為此門將是北戎猛攻之門,那時,內奸要來開啟城門,放北戎進來。”
鎮北侯嚴峻地看季文昭:“軍師何出此言?!”
季文昭很自信地說:“我能掐會算,此地乃是流年二黑星飛入之宮位,主血光之災,又出小人,若想壓制住這顆災星,必用土木……”雲山霧罩地說著,領著鎮北侯從密道進入了迷城……
與此同時,沈毅領兵到了城外,派人到各個主要駐兵地點檢視,保證全部軍士火速撤離。燕城外的大路上,時常走過成隊的軍士。按照沈毅的指示,軍隊的撤退成了一次浩大的運輸:成隊的兵士揹著草料糧谷被褥鐵鍋,驢車馬車載著木頭傢俱甚至房梁窗戶。
路上還有一些的逃難的百姓,許多人家早就離開了,這些留在最後的,都是聽說北戎真的來了才勉強離開家園,見沈家軍如此撤退,心中自然氣憤,有人對著軍士們喊:“你們見著北戎就逃,算什麼好漢?!”“看看你們這個樣子,老鼠搬家一樣!真丟臉!”“沈家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你們真是沈家軍嗎?!”……
路上的兵士們聽了,有人面紅耳赤,有人低聲怒罵:“我倒想拼死!上邊的人怕死!”……
沈毅身邊的兵士小心地看沈毅的臉色,沈毅面無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大路。這些年來,他為這次戰役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到了最後,只有馬匹沒有達到數量,其他的,都完全到位。沈家軍有了一支精兵,糧食充足,武器先進,但現在要的是對方輕敵冒進,圍城後分兵,他可不會犯什麼口舌,讓奸細給對方報過去。
人們看著這位年輕的將軍如此沉穩,都暗道他冷靜老成,能忍辱負重。
次日,王志從季文昭手裡接過了裝在油布袋中的奏章,季文昭對他說:“一定要日夜兼程!北戎聲勢太大,雖然沒有百萬,但人數也在五十萬以上,我們已經探明的兵士有三十五六萬!其中有眾多騎兵!沈家軍必然不敵,朝廷需要儘快出兵增援。這奏章早一天到朝中,沈家軍就多一分倖存之機,務必務必!”
王志說:“我一定儘快趕路,早日到京城。”
離開了季文昭的廳室,王志急匆匆去牽馬,季文昭給他配備了兩匹戰馬和乾糧,還有給沿途關卡的標誌了沈家軍緊急軍情的路引,能保證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回京。王志心情非常非常好!
他剛牽了馬要上馬,見張丁眼淚汪汪地向他跑來了:“王大哥!王大哥!你要回京了嗎?能不能跟季軍師說說,也帶上我?你一個人也許不安全,我陪著你回去?”
王志搖頭說:“季軍師只讓我一個走。”他可不想再回去見季文昭,萬一季文昭改了主意,讓張丁一個人回去怎麼辦?他得留在邊關?
張丁拉著王志的袖子悲傷地哭了:“我真是害怕啊!就要打仗了!我不會打仗啊!可不能逃呀,我是在編的軍士,要被斬首的,我想回京城啦……”
王志心裡一動,他算是看出來了,張丁是真的貪生怕死,不然也不會不隨著沈堅上戰場。既然一個人怕死,那麼就好說了!王志用袖子引著張丁到了旁邊,低聲問:“你想活命?”
張丁玩命地點頭:“想!真想啊!”
王志現在覺得自己是個極幸運的人,這次回去肯定的功成名就,何不錦上添花?就對張丁低聲說:“我告訴你一條路,讓你日後如果逃了也不會被追究!”
張丁一聽,眼睛都瞪圓了:“有這樣的好事?”
王志說:“正是。你會寫字是不是?只需將燕城發生的事尤其是中軍的事,寫下來告訴我,信交給我一個朋友,日後你當了逃兵,到了京城,你去太子那裡找到我,我保你沒事!”
張丁嘴張大了:“太子?!你是太子的人?!”
王志小聲說:“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