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汶說:“可這是你哥給我買的地方!我要在這裡幹事!”她問張允銘:“你說!誰走?!”
張允銘搖頭晃腦地背誦著:“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沈汶質問張允銘:“誰是魚?誰是熊掌?”
張允錚輕蔑地笑著說:“你愛當哪個我都不攔著你,反正你長得像熊掌,肥得像只胖頭魚……”他自從南方回來後,愈加毒舌了。
沈汶長這麼大,從來沒被這麼欺負過,只能咬牙切齒地對張允銘說:“北戎的使節隊就快入京了!”
張允銘拿出扇子使勁地扇了扇,對張允錚說:“要尊老愛幼啊!”
原來以為張允錚會爭論,可張允錚卻哈哈大笑起來,斷續地說:“可不是……又老……又幼嗎?”
沈汶氣得又死瞪張允銘,張允銘對沈汶貌似嚴肅地說:“你也要體諒……這個……與眾不同的人。”
沈汶低聲說:“什麼與眾不同,就是個瘋子!”
張允錚回嘴:“小鬼!”
張允銘一拍桌子:“你們兩個誰也不許說話了!不然明天我就把這個地方賣了!你們聽見沒有?反正我也不喜歡這裡!”
沈汶需要這個地方,就只好閉嘴,張允錚也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張允銘問沈汶:“你說說,北戎的使節隊來了,我們先要幹什麼?”
沈汶撅著嘴說:“還能幹什麼?去聽壁腳唄!”
張允銘點頭說:“那好,你們家那兩個也別偷懶!他們也都得去!”
沈汶說:“好吧,你們輪著去。但你去說吧,我平時在府裡儘量少接近他們,好多人看著呢,我得低調。”
張允錚又鄙夷地嘖嘖了兩聲:“在自己家裡竟然……”
為避免他們兩個人又打起來,張允銘忙說:“我們兩邊要相互交流聽到的,隨時通個氣。就是不見面,也得記下些要點給另一邊。”他唯恐沈堅他們聽到了有關和番的事不告訴他。
沈汶馬上說:“寫了的東西……”
張允錚又打斷說:“知道知道,不能藏在你那裡!你連錢匣子都保不住了,難怪沒錢……”
沈汶指著張允錚對張允銘說:“你給我去打他!把他揍一頓!”
張允銘有些發愁:“沈二小姐,實不相瞞,這是我這些年的最渴望的事……”
張允錚一拳擊向張允銘,張允銘飛速閃開,兩個人在空蕩蕩的屋裡開始來回追逐,張允銘邊打架邊對沈汶說:“你看見沒有?!知足吧!他對你已經夠好的了!”
沈汶大聲說:“誰要他對我好!”氣鼓鼓地走了。
沈汶走後,兄弟兩個打鬥間吹了燈,張允銘背了包裹,也一路追逐著回了平遠侯府。
進了府門,張允銘問張允錚:“你怎麼不讓我告訴她那是你寫的書?你不是一直跟她吵架嗎?那時一說出來,會讓她當時就輸了,不正好為你出一口氣?”
張允錚這才明白張允銘把書給沈汶實際是為自己埋下了勝利的火種,只要引誘著沈汶說出一兩句誇獎的話,再揭開是誰寫的書,就會讓沈汶當時丟了面子。心中罵自己這個哥哥也夠陰險的,明顯是利用自己去報復沈汶以前矇騙了他的仇,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和她半斤八兩,兩個騙子!我才不上當!要說也得我來說,用不著由你說!”
張允銘切了一聲:“不識好人心!”
張允錚揮拳:“你本來就沒安好心!”
兩個人又交換了幾下拳腳,才分頭去睡覺了。
平遠侯自然是又等到了深夜,直到有人來報告說:“兩位公子回來了。大公子還背了個大包裹。和上次揹出去的差不多。”
平遠侯讓人退了,低聲罵道:“這兩個小崽子!越來越不省心啊!”他吹了燈,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兩個兒子這麼一同出去,肯定不是去遊玩的。上次是送禮,這次也肯定是出去見人了。可為何又揹回了包裹?是同一樣東西嗎?還是互有往來,對方送的禮?這哥兒倆個揹著自己在忙什麼呢?他決定要好好注意一下這兩個傢伙的動向了,不能放任不理。
沈汶如果知道因為自己要果乾,結果張允銘就用了食盒裝了帶給自己。而就因為這個帶來帶去的食盒,引起了平遠侯的懷疑,不知該覺得有多冤。
沈汶回來還心有餘氣,對等著的蘇婉娘說:“三天後你見四皇子。”
蘇婉娘聽沈汶的口氣不對,問道:“你生氣了?”
沈汶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