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很安靜,只有主要將領的喝喊:“不要射箭!等待訊號!”人們端起箭弩,舉起長弓,等待著指令。人潮越來越近了,進入了城下的鹿杈等障礙中,城上響起了一片戰鼓聲,如雨的箭矢從城上射落……
在一片激戰中,北門再次緩緩開啟,正在攻城的兵士們怎麼也無法抵擋這種誘、、惑,加上有的將士得到了吐谷可汗的指令,給了圖紙,讓他們攻入北門,就激勵著成群的兵士衝入了門中,可是一入迷城,他們就知道圖是假的,可惜無法再出去報信……
這一場攻事持續了將近一天兩夜,吐谷可汗勢在必得,傾盡了全部力量!城中的人何嘗不是竭力抵抗,沒有半分退讓!
北門幾次關閉又幾次開啟,迷城裡,沈家軍兵士與彪悍的北戎兵士短兵相接,奮力激戰,佔著地勢和武器的優勢,一次次殲滅了敵人。每次北門開後,迷城裡不久就堆滿死屍。城中百姓組成了隊伍,過一段時間就要按照指示火速入迷城清理屍體,以便迷城能再次應戰。
滿城混亂卻有秩序。有人為城上運送飯食湯水,有人搬運傷亡。連日的激戰讓人們疲憊不堪,城上,鎮北侯等將領根本沒有閤眼,沈毅和沈堅,季文昭和嚴氏因為胸有成竹,還輪班休息了。
城中,道路兩邊經常能看到倒地睡去的兵士和百姓,有人將板凳桌椅抬出,捐了被褥,供人歇息。
嚴二官人管著平民的組隊和排程,他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一個個指著名字,旁邊的人為他叫喊指揮。嚴二夫人和季嚴氏都包了頭髮,日夜招呼著人準備食物,幫著安排傷員。
又一日,天光破曉,城上燃燒了徹夜的火把一一熄滅,迷城裡的叫喊聲漸漸消失。人們打著精神再次清理戰場,城頭換上了新的一輪兵將。
季文昭和沈毅很精神地上城,問打著哈欠的嚴氏:“怎麼樣?有沒有險情?”
嚴氏說:“還那樣,沒什麼新鮮的。他們歇了會兒了,該再來了。就是侯爺脾氣不好,總對沈督事發脾氣。”她有些同情地看向站在城牆邊的沈堅的背影。
季文昭說:“他兩夜沒睡覺了,那是自然。”
沈毅走向沈堅,拍了下他的肩頭,說道:“你去睡覺吧!”
沈堅扭頭,低聲對沈毅說:“侯爺不讓用床弩了,箭矢快用完了。他們幾次登上了城牆,我們仗著刀劍鋒利,才把他們打退了。侯爺看來有些擔心。”
沈毅點了下頭,小聲說:“可我不擔心。”
沈堅也笑了一下,“我也不。”
兩個人撞了一下肩頭,沈堅招呼了夜班的兵將撤下,就和嚴氏要下城。
鎮北侯紅著眼睛過來,口氣急躁地說:“你們先別走!看,他們那邊就要過來了!先不要換防!”
沈堅停步,沈毅說:“他們打了一夜,要好好休息,不然……”
鎮北侯叱道:“沒有不然!等這輪攻擊後再換防!”
沈毅皺眉:“不是守住,我們隨時要出擊,兵士要存蓄力量……”
鎮北侯急了:“什麼出擊?!現在是要守住!……”
沈堅暗暗拉了一下沈毅,對點頭說:“好,就聽侯爺的,不換防。”
沈毅扭頭看著城外,那邊,一片人潮奔湧而來,眼看就要到城下了,季文昭對嚴氏說:“你不是還有火藥做的武器嗎?現在用吧!”嚴氏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那東西很厲害……”
鎮北侯怒:“厲害還不趕快拿出來?我們快沒有箭了,看,他們近了!”
嚴氏喊:“火彈兵上來吧!”
不一會兒,十個人揹著竹筐走上城來,鎮北侯向他們身後看了看,不信地問:“就這麼幾個人?”床弩兵上來時也有百多人。
嚴氏有些不情願地點頭:“這些人就夠了……”
鎮北侯焦急地說:“怎麼夠?!肯定不夠!快!敵人到了城下了!”
嚴氏說:“聽侯爺的!”十個人聽命分開,十步一人,在城牆上站了,城牆下面,敵人已經將長梯靠上了城牆……火藥兵將筐裡的黑色球狀物點燃,扔下了城牆,接著,就是轟轟的爆炸聲,火光閃閃,鐵釘紛飛,一片慘叫聲。
鎮北侯驚呆了:“這是什麼東西?”
嚴氏說:“是火藥彈,我們只有百枚,所以留到了現在。”
鎮北侯到了城牆邊,遙遙往下看,半晌後,終於說道:“夠了……”
爆炸聲中,城下的敵兵如水退去,只留下了成堆的屍體和傷兵,城上的人都沉默不語,遠方響起了號角聲,沈毅眯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