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皇子嗚咽著說:“三皇兄可以御駕親征啊!我幫著三皇兄整軍理事,很快很快……真的!我這次不偷懶了……”
三皇子還是搖頭說:“怎麼也不夠快!我過幾天就要出發!”
他身後有朝臣說:“三殿下!聖意不可違背!”
三皇子冷笑著:“什麼聖意?!他還想讓我死呢!難道我也得聽?!他一向不喜我,就是寫了這種旨意也是被逼無奈。我才不要他的什麼旨意!我的路,我自己選擇!不會聽他的!”
四皇子哭出聲了:“三皇兄!我也想走我的路啊!”
三皇子看了下四皇子的腿,說道:“你比我愛靜,坐得住。”
這是什麼話?!四皇子哭:“那是因為我腿壞了呀!沒有殘廢當皇帝的,不會有人聽我的……”
三皇子聽到這話,對群臣說:“若有人因我四弟的腿而不容他,我就廢了他的腿!看他是不是還說殘疾之人就不能做事了!”
呂氏官員此時小聲說:“好,就聽殿下的。”天哪!有這種神轉機?!只要三皇子不是皇帝,他們就有了活路了!
跟著三皇子來的人都很失落——三皇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是不當皇帝?可是三皇子話說得這麼堅定,誰也不能再當著四皇子勸三皇子為帝了——如果三皇子真的不當皇帝,四皇子日後肯定不會喜歡此時勸三皇子登基的人。
平遠侯微皺眉頭——三皇子真是個渾人哪!完全不可理喻。可是四皇子看著脾氣也挺好的,不像原來的皇帝那樣小心眼。反正這事之後,自己就真退了,四皇子為帝也不該有太大危害吧?他不知道四皇子曾經北行過,自然沒有產生危機意識。
三皇子轉身就走,邁出幾步,看到自己帶著的人都默默地站著不動,就回頭對抱著御璽流淚追著他的四皇子說:“這些年來跟著我的人不容易,你別計較他們。”
四皇子就差哇哇大哭了,泣不成聲地說:“三哥……你別走!……別走!我比你小啊!”那遍地的死屍,人吃人的慘景,百姓的存亡,朝官的勾心鬥角,太子的慘狀,無休止的陰謀詭計,歷史長河中一個無所作為的漩渦……這麼沉重而無用的擔子!我不想扛……
三皇子含淚對四皇子說:“四弟!我真不能當!辛苦你了。”說完,不再回頭,大步地走出了大殿。平遠侯皺著眉,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好跟著三皇子離開了。聽三皇子的意思,馬上就要啟兵北上,得趕快跟家裡去見一面。三皇子所帶的其他人自然也隨著三皇子走了。
四皇子哭著瘸著腿要追三皇子到殿外,朝臣裡忽然有幾個人跑過來,跪在了四皇子面前:“殿下!江山社稷要緊,一國不可無君!”接著是一片響應之聲,一大群人過來都跪下了——太好了!四皇子一向深居簡出,沒有與人為敵,這樣的人當了皇帝,對呂氏肯定比三皇子登基有利!呂氏官員本來就佔了朝官的多數,現在立馬群起勸四皇子接下三皇子撂的挑子,趕快登基為帝。
四皇子淚眼中認出這些人都是呂氏官員,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他真想抬腳把人全踹倒,可是這些人密密麻麻地,滿地都是。四皇子看著人群盡頭三皇子漸漸遠去的背影,淚水朦朧中只覺得四下昏暗,屋頂低垂。
他哽咽著說:“退朝吧!”抱著御璽走回桌案,將御璽放回案上。
眾臣山呼萬歲,四皇子沒有再看大家,示意丁內侍扶著他,徑自離開了朝堂。
大家認為這是四皇子要經歷一下三請四求的過程,怎麼都得推讓幾番才行,但是心裡是肯了。等四皇子離開了,眾人就開始商議如何開始準備登基典禮。呂氏朝臣上躥下跳,表示與四皇子有舊,那些支援三皇子的臣子,有些找不到北,可想到三皇子與四皇子的關係聽說不錯,方才三皇子還託付了四皇子,如果四皇子登基,不該太虧待三皇子的人吧,所以對登基典禮,也沒有什麼牴觸。大家都想出份力氣,給四皇子留個好印象。群臣少見地和睦,典禮的事宜迅速敲定,五天後就能讓四皇子拜天祭祖,正式登基了。
老皇帝流著口水躺在御座旁邊,孤零零的,沒有人看他一眼,都把他忘了。
四皇子回到自己的宮殿裡,頭暈腦脹,一頭紮在床上,他已經哭幹了眼淚,現在只是胸口堵得嚴嚴實實的,讓他無法喘息。他抱了一個枕頭,一下下地拍打著:“我真傻!我真傻啊!該關了宮門,讓他逼宮啊!我躲在一個角落不就行了嗎?!我燒了聖旨,這件事就根本沒與我無關了呀!他也不會為難我!我該讓他們逼宮啊!我傻啊!我真傻啊!我該知道三皇兄的脾氣呀!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