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頭上有汗可別這麼出去!”已經晚了,張允釗沒影兒了。
李氏嘆氣:“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張允錦一笑,依著李氏說:“看娘說的,我不很好嗎?什麼事都沒給娘添麻煩……”
李氏連連點頭:“錦兒是個乖孩子……”
張允錦馬上說:“那就說定了,我和娘一起去!”
李氏苦笑:“你這孩子!”
張允釗自然被平遠侯斷然回絕,氣得跑去找谷公公抱怨。谷公公知道平遠侯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的小兒子離開府中的重重保護,只能說是因為張允釗武功不夠好,張允釗就更勤於習武,可惜他年紀已經大了些,怎麼也不可能練到沈強那種水平。當然,谷公公是不告訴他這個的。
次日,李氏和張允錦分別上了馬車在眾多家丁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城拜廟,到早就安排好的一處廟宇中進了香,然後也不休息就離開了。可與李氏上次出城不同的是,回城前,李氏經過了幾個莊子,接見管事。中間的一個田莊中,李氏支開張允錦,說要單獨談事。不多時,張允銘一身農人打扮,隨著管事進了門。
李氏一見如此樸素的大兒子,想起過去在京城時,張允銘穿錦著綢,現在這種情形,不知受了多少苦,就哭得哽咽,也不敢出聲,雙肩劇烈顫抖,管事忙退了出去。
張允銘上前見禮,眼中也有淚,低聲說:“母親莫要如此悲傷,孩兒都很好。”
李氏起身抱了比自己高大的兒子的肩膀,使勁在淚水中睜眼,仔細看張允銘的面容,見張允銘雖然黑了些,可氣色健康,才微放了心,忙說道:“你不該回來的。你爹說就不來看你了,你趕快回南方去吧!”
張允銘不接話,笑著問道:“母親可好?”
李氏連連點頭:“好好,就是擔心你們兩個逆子!”
張允銘笑了:“我真是沒事,南方很安全。”
李氏見到了大兒子,就開始掛念另外一個,嘆息道:“不知他如何了。”
張允銘知道張允錚要陪著沈汶去邊關,這麼長時間也該有點兒訊息,就說:“我還是該去見見父親。”
李氏嚇得忙說:“還是不要回城了!你可別讓我擔心。”……
正說話間,聽門外張允錦對守衛著的人說:“我想見見我的母親。”
李氏馬上看看張允銘,張允銘想張允錦也大了,該懂事了,畢竟是兄妹,也想見見,就向李氏點了下頭。李氏出聲說:“讓小姐進來吧。”
張允錦進來,一見一身農裝的兄長,也流淚,邊行禮邊嗚咽。
張允銘也還了禮,低聲說:“妹妹不必難受,我只是為了行事方便。”
張允錦和張允銘交談了幾句,李氏就催促了:“我們不能停留太久,免得讓人起疑,該回去了。”她拉著張允銘的手叮囑道:“說一千道一萬,你一定要注意身子,別傷著別累著,要小心哪!趕快回南方吧!”
張允銘連連點頭,張允錦也過來行禮,臨走時小聲說:“五公主姐姐出家了,你知道嗎?”
張允銘點了下頭,張允錦又要哭,小聲道:“我去看她,她天天畫蓮花,畫了好多了。”張允銘又點了頭。
李氏說:“我們一直為道觀給著供奉,不會讓她受委屈的。”說完瞪了了張允錦一眼,不喜歡她說這些,以免張允銘流連不去,會有危險。
張允銘對李氏說:“多勞母親費心了。”這話中已經把五公主當成了他的人。
李氏並不知道整個事情的全貌,只覺張允銘太過自信,可也不好打擊他,只能又說了幾句車軲轆話,才告別了張允銘。
李氏和張允錦這邊又去了幾個莊子,一路無事地回了城。那邊張允銘終於把見父母這個禮數盡了,馬上就帶著兩三個人騎馬出莊,前往早就問清楚的五公主所在道觀。
五公主本來已經準備入睡了,臨睡前打坐,以靜塵心。可惜今夜註定了她與仙道無緣,她坐了一會兒,就聽見窗戶上有細微的聲響。五公主一驚,睜開眼睛仔細聽,不多時,就聽見窗戶上又一聲沙沙響,像是風聲,但肯定不是。
內心中有一個她自己都不敢正視的想法,五公主有些發抖,她下了床。披上了外衣,開了臥室的門。外屋中已經躺下的侍女又起身,五公主說:“我有些氣悶,只在門外站站。”
她慢慢地開啟門,已經是春末夏初,黑夜的涼氣並不寒冷,可她卻更加顫抖。她等著眼睛適應了黑暗,開始掃視院落。在牆邊有一個黑影動了一下,五公主差點叫出聲,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