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讀書知其精髓重點之處,對各種思想相容幷蓄,採眾家之長而不貶人之短。這種寬仁品效能得人之敬重,治國治民可事半功倍。雖然三皇子後來就不想讀書了,可我恩師從來沒有對其他人這麼大加讚賞過。否則我那些同門為何大多去助了三皇子?現在誰不知道太子是個狹隘記仇的人?真要是到了關鍵的時刻,三皇子有了危險,若是他沒有幕僚助手也就罷了,可現在他幕下有許多參議之人,裡面不乏如你這樣的官宦之子,我把話給你放在這裡,那時不用三皇子動手,想保住自家性命而對太子下手的人必然不計其數。屆時只需稍加教唆,何種目的不能達到?根本不需三皇子親自去安排什麼。”
葉大公子恍然道:“父親真是高見!兒子明白了!這就是得人心者得天下之意啊。”
葉中書點頭:“正是,若有眾多的人甘心為你效力,你其實不用費什麼力氣,只要注意好好待人,人盡其才就行了。”
葉大公子思索著,慢慢點頭道:“父親,我真明白了。其實我不用使勁去勸三皇子娶妻生子,而是該使出手段,廣邀各色人士來投三皇子,禮待賓眾,至少要做出採納眾議、禮賢下士的姿態,為他奠定基礎。若是哪天太子真來為難他,自然有眾人替他抵擋。”
葉中書滿意:“三皇子喜歡年輕人,你是他身邊是年紀最大的了。你做的,大家自然認為是三皇子的意思。所以,你要對人格外禮遇。你這麼多年在京城各界混跡,這根本不是難事。若是有時間,還可把荒年之前,三皇子建言買糧的事好好對人說說。現在災荒已重,那些聽了三皇子的話存了糧食的人,已經欠了三皇子的情,讓大家別忘了。”
葉大公子呵呵笑起來:“父親,你才應該去給三皇子當幕僚啊!”
葉中書哼一下:“我是皇帝的臣子,哪兒能給小輩兒的皇子去當個幕僚?這是你和你兄弟們該乾的事。日後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天下就是你們的了。”他語中不無惆悵。
葉大公子覺得又驕傲又惶恐,說道:“我還得求父親平時多加指點。”
葉中書點頭說:“你若有任何疑難,儘管來與我商榷,我自然是不會袖手的。”
葉大公子從此後信心大增,再也不糾結三皇子這麼和皇帝較著勁,拖著不娶妻之類的事了,而是打著三皇子的旗號拜訪各方領袖,到處為三皇子網羅人才。他過去沒有從政時就是京城著名的萬金油,和誰都能勾肩搭背地稱兄道弟,天生有社交才華。現在是三皇子門下首席的幕僚,人們都認為他代表了三皇子,見他如此禮賢下士,均覺三皇子有古代信陵君之類名士的範兒。再加上市井言談中又提起幾年前三皇子還是個少年時就倡議儲量備荒,真知灼見,非同凡響。現在糧食貴比黃金,當初聽了他的話的人都暗叫慶幸,聽了太子話的都深感倒黴,覺得太子帶了晦氣。
到了仲夏之季,京城中兩個皇子的戰鬥互有得失,太子也許在皇宮裡拔了頭籌,可在民間,三皇子漸漸佔了上風。
張允銘帶隊與張允錚帶隊很不同,他根本不考慮其他人的意見,自從他們上次舉手表決後,張允銘就再也沒有給他們做決定的機會,只按照自己的主意行事,一門心思想趕快回去。隨行的人除了玉蘭之外全是張允銘的手下,自然聽他的,張允銘令出無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有了實權的人根本無需從眾議。
張允錚向他說過去邊關時遇到的種種險境,讓張允銘深以為戒。他來時因為就是衝著沿海的地區來的,無意中避開了內陸乾旱嚴重的地區。所以他決定回去就還是繞大遠,儘量沿著海岸線走,沿海雨水相對多些,不會出現搶水的情況。他準備到快與京城的北面皇陵平行了,才入內陸,往皇陵方面去,先把四皇子這個讓他覺得沉重的負擔送回去。
有張允銘日夜看著,張允錚和沈汶四皇子和蘇婉娘都不敢有什麼異動,天天老老實實地。白天在馬車裡趕路,出來吃飯時也低眉順眼,日子過得很乏味。有時幾個人之間只能相互遞個眼色,沒什麼親密的動作。
倒是張允銘有一次問張允錚道:“我覺得你和那個小胖……”張允錚眼睛像刀子一樣看過來,張允銘改口道:“沈二小姐,有些不對勁兒。”
張允錚沒好氣地問:“什麼不對勁兒?!”都是你!我們都不能經常聊天,並肩騎馬了!
張允銘微蹙眉頭:“你們怎麼不吵架了呢?過去你們總是吵得天翻地覆的。”
張允錚怒道:“你管得著嗎?!我們吵不吵架跟你有什麼關係?!”
張允銘眉頭皺得深了,低聲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