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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帶的乾糧,就更加講究,幾乎把府裡的廚子逼上房了。米麵蒸成餅,還要加了炒熟的芝麻錘扁成薄片,糯米打成年糕,再切成片晾乾,各種肉乾菜乾……
平遠侯知道他要去邊關,就讓人全力幫忙。李氏見這情景,知道這個兒子是又要出遠門,就開始難過。每天聆聽張允錚的種種設想和挑剔,指使著人去做出來,完全是副慈母多敗兒的溺愛架勢。
張允錦對這個堂兄真的沒有好感,根本不見他。張允釗現在開始習武了,自覺高人一頭,見到張允錚把母親弄得手忙腳亂,很有些不平。就去挑釁張允錚,在院子裡遇上了,對張允錚說:“嘿!你是誰呀?!有你這麼向我娘要東西的嗎?臉皮太厚……”
張允錚滿腦子正想著這一路要帶的林林總總的東西,唯恐落下什麼,見張允釗擋住了自己叫囂,一句話不說,就把張允釗一手扳倒在自己的大腿前,抬手狠狠地打了張允釗幾下屁股,說道:“記住!下回見我叫二哥!不然我打扁了你!”
張允釗氣得哭著去找平遠侯,平遠侯轉著玉球嘆氣:“你就叫他二哥唄,也沒讓你少塊肉。”張允釗很不快,又去找李氏,李氏擦眼淚,不想多說。張允釗憤怒地去找谷公公:“師傅!我要好好習武!日後成個高手!”
谷公公看了看張允釗的細胳膊細腿,難得皺眉,說道:“人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雖然遭受了重重打擊,可是張允釗心願不改,從此真的發奮習武,身體很快強健起來,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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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中秋,平遠侯府還是送了成車的月餅,沈汶吃了兩個,讓蘇婉娘帶了一籃子月餅去給施和霖和段增送去。
到了施和霖的醫館,蘇婉娘先對施和霖行了禮,將月餅遞了過去,施和霖笑著:“哎呀呀,侯府真的太客氣了,夫人剛剛讓人來送了一盒月餅,你又送來了。”
蘇婉娘笑著說:“自然是應該的,我們小姐得了郎中們的救命之恩呢。”
施和霖自然說:“哪裡是我?是我那個徒弟,徒弟呀!快過來,又有月餅了!這次是給你的。”
段增從後面探出個腦袋:“你別總拿人家東西!我不吃了,太甜!你送給別人吧!”
蘇婉娘拿起一個紙包的月餅說:“你來嚐嚐,這個是鹹的呢!”
段增看向蘇婉娘,蘇婉娘對他使了個眼色。段增說:“那你拿過來,我正忙著呢!”頭縮回去了。
施和霖吹鬍子:“沒禮貌!沒禮貌!侯府家的……”
蘇婉娘忙說:“沒事沒事,我給他送過去。”她拿了月餅走入後廳,段增正在分揀藥材。蘇婉娘放下月餅說:“這可是好吃的……”用手指了指後面。
段增點頭,飛快地把藥材撿好,說道:“哦,正好,你跟我去小雅的屋裡,我讓你看看他的衣服,破了好幾件……”帶著蘇婉娘去了後面他們住的地方。
他們剛離開,蘇傳雅正好從學裡回來,施和霖說:“你姐來了,送了月餅,現在該是去你屋裡給你縫衣服去了。”
蘇傳雅高興地說:“太好了,我去找她!”往後院跑去,腳步輕快。
蘇婉娘和段增進了蘇傳雅和段增住的屋子,段增虛掩上門,小聲說:“是不是你那個小姐又要作局?”
蘇婉娘笑:“什麼作局呀!那是我家小姐!她就要出城了,讓你做準備。”
段增激動:“真的?她要出城了?!”蘇婉娘忙將手指豎在嘴唇前,可剛奔到後院的蘇傳雅還是聽見了片段,馬上放慢了腳步,小心地蹭到門邊。
段增壓低聲音:“什麼時候走?”
蘇婉娘也低聲說:“她會先離開京城。我會在臨走時過來告訴你她離開的日子。她與你見面,應該是那十天到十五天以後。”
段增語氣急切地說:“在哪裡?怎麼見?”
蘇婉娘說:“京西百里,有個落霞村,村邊有個白鷺林……”
段增嚮往地說:“聽著名字就那麼好!我可以一天都在那裡等!”
蘇婉娘笑:“不用一天,每天只在午時等待就行。若是過了日子,就多等一兩天。”
段增說:“放心放心,我會等到你們來的!哦,你也跟著去吧?”
蘇婉娘點頭說:“先別告訴我弟弟,我臨走時再來與他告別……”
段增忙點頭:“當然,當然了……”
蘇傳雅慢慢地爬開,退出了後院,飛快地奔到前店,見施和霖正在給人號脈,就抓耳撓腮地在一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