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就是我,別人一天都待不了!你看看我的頭髮,我剛來時,可是有滿頭的頭髮的!……”
平遠侯擺手:“好啦好啦,他現在也不在這裡,你罵得這麼響他也聽不見。”
逍遙公拍了下腦袋:“我應該都寫下來讓你給他!可是我也懶得動手,我能不能多罵幾句,你幫我轉達給那個混小子?”
平遠侯呵呵笑:“別想啦,要麼留在這裡等他,要麼就省省你的唾沫。”
逍遙公說:“我到處轉悠轉悠,也許能碰上他當面罵他呢?侯爺知道怎麼找我,有什麼事,儘管說,我來給你掠陣。”
平遠侯點頭:“多謝了,你小心點,別惹人注意。”
逍遙公點頭:“當然當然,侯爺也多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這邊平遠侯送別逍遙公,那邊,張允錦哭哭啼啼地對李氏說:“娘,大姐好可憐……”這個大姐,她從來都沒見過,聽說她死了,娘說不要讓兩個孩子見死人,也沒讓他們兩個見死屍。小弟有些懵懂,可張允錦每想到一個女孩子纏綿病榻多年,一天好日子都沒有過上,就去世了,總不禁悲從中來。
李氏拉了張允錦坐在自己身邊,嘆息道:“你大姐……一直生病,去了,也是個解脫。但願她在那邊投個好胎。你別為她發愁了,倒是你,再半年就及笄禮了,要好好準備,娘就你一個女兒了!”
這最後一句,是實打實的實話,李氏說得情真意切,含著眼淚,張允錦忙挽了李氏的手臂說:“娘,女兒會一直陪著孃的。”
李氏撫摸張允錦的手:“怎麼可能?就一兩年了吧,你就會嫁人了。”
張允錦低頭:“娘,就是嫁人,也要嫁個與咱們府有往來的,日後我要經常回來看娘!”
李氏苦笑:“那怎麼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麼多年,也沒回去見過幾次父母……”
張允錦搖頭:“我可不遠嫁,有什麼事,我要回來看看。”這次刺殺讓她心有餘悸,原來,平遠侯府也不是個平安的所在。
李氏嘆氣:“真有什麼事,你可千萬不能回來,躲得越遠越好……”
張允錦哭了:“娘!我才不會……”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笑容滿面的青年,眼光含著詼諧……鎮北侯府,可不是一個能讓人輕視的所在,出了事,定能幫平遠侯府一把!張允錦險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想到李氏最重規矩,還是沒開口,決定等自己及笄後再打算。實在不成,就託沈湘去遞個話,讓那邊儘快來求親……想到這裡,張允錦深低了頭。
李氏沒注意到張允錦的異常,扭頭看貼在身邊的小兒子。張允釗的臉上有幾個白斑,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
李氏摸摸小兒子的腦袋:“釗兒要多吃飯,不能挑食呀。”這個兒子最不喜歡吃飯,坐在桌子前面一向挑挑撿撿,吃不了幾口。平遠侯多次建議狠狠餓他幾頓,李氏怎麼也下不了這個狠心。
張允釗無力地開口問:“大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哦,還有那個二哥哥?”
張允錦生氣地抬頭:“什麼二哥哥?!他只是個堂哥!和大哥不一樣!”
李氏大為頭疼,斟酌著字句說:“錦兒,那個,就叫他二哥哥吧,他也不是外人……”
張允錦擔憂地看李氏:“娘!他是不是爹在外面的孩子?娘是要把他接回來?”
李氏差點背過氣去,使勁拍自己的胸口:自己辛辛苦苦地生下的兒子竟然成了“外面的”,一時心中酸楚,半晌無語。
張允錦說:“娘,如果您不願意,爹也不會勉強您的……”
李氏忙說:“我願意,我願意……那孩子……是個好孩子。”
張允錦無奈地看李氏:“他是個無賴呀,娘,您怎麼能這麼忍讓?”
李氏有苦說不出,只能拉了張允錦的手說:“那孩子其實心地很好,你就把他當二哥哥對待吧。等以後……”還是先別說了,這件事知道人越少越好。
張允錦等了半天,李氏只說道:“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明白了。”
張允錦莫名其妙——有自己的孩子,就明白外面的孩子也得養著?這是個什麼道理?但是李氏已經轉移注意力去關照張允釗去了,張允錦也就沒有再追問。
這個年,平遠侯府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變得沉寂無聲,府中正門關閉,除了看病的郎中,不見任何人,包括臨院的親戚們。平遠侯府也不給任何人家送年貨年禮,不張燈結綵,不貼門聯,不放爆竹。
鎮北侯府也同樣低調,只見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