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附和:“十二爺這馬上就進杭州地界了,爺還是進倉養養神吧。”
胤祹失笑,知道他這言下之意,下了船還要應付那些個官油子。這一大一小倆人,自己這幾天終於知道男人囉嗦起來絕對不必女人差。
“阿嘁!阿嘁!”
胤祹剛要說話,兩個噴嚏出來了。
賈六彷彿終於找到用武之地了,噗通跪下聲淚俱下的道:“主子,您就進去吧!您就是不為自己個兒著想,也得為京裡頭的那幾位著想啊,萬一回頭見著您瘦了、黑了”
“咳咳,滾起來,這都跟誰學的?爺看你是怕你自己的屁股腫了吧?”胤祹看著文彧又要張嘴,也不想跟自己身子過不去,立馬介面:“成,爺這就進去大補,孚若,待會兒去黃大人那知會一聲,就說爺待會過去合計下杭州的賑災章程。”
進了艙,曹顒、黎洛看著他喝下薑湯才退下,胤祹扶額,不知道那位四哥到底怎麼同這倆人說的,還是這倆人因為自己讓他們倆過家門而不入,公報私仇?不過這倆人比在京城的時候活泛了許多,也讓自己自在了許多啊。
不提喝完薑湯被迫矇頭大睡的胤祹,京城裡這幾日是越發的不平靜了。
康熙打從進了十一月就微染風寒,這近半月了,病不見好,反倒是愈發嚴重了,接連兩天竟是連早朝都免了,只有要緊的摺子都遞進暖閣。
宮裡上下有眼色的沒顏色的都隨著太后茹素,都該吃素菜為萬歲爺祈福。只是苦了那些個小皇子阿哥還有剛入宮連萬歲爺都沒見著幾面的年紀不大的妃嬪們。
胤禛籠著手沿著遊廊慢慢的走著,看著沿途的花樹上白皚皚的一片,偶爾露出的星星點點的墨綠、翠綠,心中的壓抑一點點消散,總會有立在陽光下的一天不是嗎?十二不是從小便說:冬天來了,那春天還會遠嗎?
嗯,雖然當時十二的表情有點……猥瑣?
朝堂上的看似平靜,實則是冰與火的較量,總會撕破臉的。
想起十二,胤禛暫時把這些個拋到腦後,想著昨兒收到十二和文彧的信,眉頭微皺,這小子,病了還不只應聲,好在文彧的信中說是無甚大礙。總算差事還算順利,再過半月差不多也能回來了吧?
“爺?”蘇培盛看著迎面來的幾個人影,急走幾步低聲提醒道。
“嗯?”胤禛回神兒,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略一思索便迎了上去。
“胤禛見過二哥。”
胤礽看著眼前這個鼻頭凍的微紅、謹小慎微的四弟,又瞄一眼後邊太監手上提著的食盒,露出一點笑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四弟有心了。唔,聽說十二去江南賑災了?”
提起十二,胤禛臉上的寒霜稍稍溶解,只說出的話依舊正式:“十二是副使,內閣學士黃秉中是正使。”
胤礽撇撇嘴,不過他今兒心情好,也不在意老四的死人臉,點點頭,道:“皇阿瑪醒了,精神還不錯,你進去吧,二哥就先回去了。”
胤禛應下,想著方才這位滿眼的血絲、一臉疲憊,可是卻偷著喜悅滿足的前太子,心中對十二卻是思念了……
看著那到身影消失在拐角,胤禛心中暗歎,不知道那些個大臣知道自己這些天已經是兩次碰到這位,還會那樣的力薦老八?
搖搖頭胤禛轉身繼續走,眯眼想著方才緊跟在胤礽身後的太監,大約是叫魏珠吧?上次胤祹似是有意讓自己注意下他,唔,那便讓人注意下吧。
“呦!四貝勒?奴才這就進去通報一聲,您稍等。”
胤禛看著又轉身進去的梁喑嗒,有些暗罵自己,今天怎麼老走神?抬手捏捏眉宇,深吸口氣,待會兒御前要謹慎些才是。
暖閣裡,康熙半響才道:“讓他進來吧。”
這天家親情難得,這些天自己倒是體會了一把父子親情,當然到底有多少真心,他便是貴為天子也不得而知,不過他多少有些享受這些天的感覺。
只是……康熙垂首瞄著自己手上凸出的血管,想著保成剛才鬢邊的星點斑白,長長的嘆了口氣。
胤禛進來的時候就正趕上這一幕,有些怔然,他何時見過他這位文治武功的皇阿瑪,大清朝的一國之君有過如此悵然、孤寂的模樣兒?
這就是孤家寡人?
胤禛並沒繼續想下去,因為康熙已經說話了:“唔,坐吧。南邊的事兒怎麼樣了?沒什麼哄搶、民變吧?”
胤禛剛下蹲的身子立馬站直了,躬身道:“回皇阿瑪的話,一切還好,兒臣估摸今兒就到杭州了。”看著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