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兵,前方就有大股叛軍兵士開始逃跑,一剎那間,叛軍步兵陣型完全被衝開衝散,沒有陣型的軍隊還如何打仗?不但沒有半點戰鬥力,還連累了其他方陣。
玄七帶著鐵甲重騎兵毫無壓力地碾過來,把正在逃跑的叛軍兵士們碾成了一個個血肉模糊的肉餅,綁在戰馬兩側的長槍上已經串著多具屍體,長槍再也無法承受這種重量發生了斷裂,得到釋放的戰馬渾身輕鬆了很多,衝刺的速度彷彿又快了些許。
這兩萬刀盾兵擋不住唐軍鐵甲重騎兵的衝擊早在孫孝哲和尹子奇的預料當中,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兩萬人還沒有與敵軍接觸就潰敗了,敗得太早太乾脆,他們也沒有真正指望這兩萬人能起什麼作用,真正依靠的是這剛剛調過來的一萬長槍兵,就靠著一萬長槍兵去阻擋對方的鐵甲重騎兵了。
然而孫孝哲和尹子奇都沒有預料到事情發生了,只怪他們統兵作戰的經驗太少,潰敗的兩萬刀盾兵並未向兩側逃散,也無法向兩側逃走,兩側都有己方步兵軍陣,只能向後逃跑,這大批潰敗的刀盾兵直接衝擊了擋在大纛前方的一萬長槍兵。
長槍陣前方被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的潰兵沖垮,很快席捲到中部,孫孝哲看得大急,急吼吼:“快讓那些潰兵向兩翼散開,散開!這些蠢貨,蠢貨!命令長槍兵攻擊這些潰兵,讓他們轉身對敵,快!”
整個中軍戰場亂糟糟的,太混亂了,孫孝哲的軍令根本無法向先前那樣暢通無阻地傳達下去,玄七統領的鐵甲重騎兵氣勢如虹地衝過來,擋在前面的一切叛軍都被踐踏而過,這支鐵甲重騎兵就如同一輛稻田收割機,前面所有的全軍全部被收割得乾乾淨淨,所過之處只留下一地的屍體碎片。
後方的長槍兵此時已經把長槍斜插在地上孫孝哲、尹子奇和所有的叛軍將校都希望這些長槍兵能夠擋住唐軍鐵甲重騎兵的衝擊。
“轟!”唐軍鐵甲重騎兵撞在了長槍陣上,卻發現那些斜插著長槍在碰到唐軍鐵甲戰馬的馬甲之後全部折斷,唐軍鐵騎如無人之境衝入長槍陣中,孫孝哲寄予厚望的長槍陣也沒能擋住唐軍鐵甲重騎兵的衝擊。
趙子良拿下望遠鏡對來瑱吩咐道:“傳令左右兩翼輕騎同時發起攻擊!”
“諾!”
隨著戰鼓聲、號角聲響起,唐軍左右兩翼的輕騎開始向敵軍左右兩翼發起攻擊,騎兵對步兵,先天上擁有無法比擬的優勢,儘管叛軍兵力人數眾多,但大多數以前都是唐軍,這些頭像過去的降軍根本無法與朝廷大軍作戰,還沒有交戰,叛軍左右兩翼的步兵在氣勢上就處於絕對下風,士氣也始終提不起來。
數萬騎兵同時發起攻擊,這在安祿山叛亂以來也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孫孝哲臉色慘白地看著唐軍左右兩翼此時已經發起攻擊,他大吼道:“命令左右兩翼迎戰,迎戰,給我擊垮唐軍左右兩翼,如此我們才能挽回敗局!”
尹子奇看見正對面的唐軍鐵甲重騎兵正在衝過來,就知道長槍兵方陣已經擋不住了,一方面這些長槍兵在面對鐵甲重騎兵時心理壓力太大,他們沒有經過這樣的訓練,害怕是必然的,人都有趨吉避害的本能,指望這些從來沒有經過與重騎兵進行對抗訓練的長槍兵擋住對方的攻擊根本不現實,另一方面長槍的長槍質量太差,而對方鐵甲重騎兵的防護能力太強,根本不能破防,這還這麼打?
尹子奇勸孫孝哲:“大帥,我看長槍陣擋不住了,如果我們的發令臺不撤到後方,很快就要被唐軍沖垮,到時候不但你我性命不保,而且還會造成大軍全面潰敗,快下令後撤兩裡,讓三千帥帳護衛軍擋在這裡!”
孫孝哲雖然極不情願向後撤兩裡,但他也知道尹子奇說的是對的,他只能咬牙下令道:“留下大纛,命令三千帥帳護衛軍釘死在這裡,絕對不能讓他們衝擊帥臺!”
按照戰術需要,主帥可以向後撤,但是代表主帥身份的大纛是絕對不能向後撤的,一旦大纛後撤,兵士們就會以為大軍敗了,到時候大面積潰敗的連鎖反應就會發生。
三千帥帳護衛軍使孫孝哲手裡唯一能及時調動的人馬,這次他留下一萬看守營地護衛糧草軍械,其他近九萬人馬都已經投入戰場,此時再向抽調他們已經不可能,他只能後撤。
孫孝哲心驚膽戰地後撤了兩裡,心裡的驚恐終於平靜了一些,三千護衛軍是他的親信人馬,一個個悍不畏死,也正是因為這三千護衛軍才能稍微延緩了唐軍鐵甲重騎兵的衝擊速度,但是他們根本無法徹底擋住唐軍鐵騎的衝鋒,大食戰馬的衝擊力不但強悍和耐久性極強,區區幾里路程,對於它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