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多鶯鶯燕燕,奼紫嫣紅的,真像現代的選美比賽,只可惜這是為了嫁一個男人而舉行的比賽。小綠說:“小姐,這可都是你的情敵啊!”
我被分進了西廂房。
住在我左隔壁的是一個叫月荷的女孩子,白旗,是揚州知府的千金。她人未進來,便聞到她身上的脂粉氣味了。
住我右隔壁的是一個叫雲芽的女子,生得可真美啊,楊柳腰,柳葉眉,猛一看,挺像佘詩曼的,不過比她古典多了。聽說是本次選秀的大熱門。
“哎,姐姐,你運氣真好啊!”月荷大步走進來,對我嚷嚷:“這個房間,聽說當年是佟妃住過的,她生的皇三子,現在可是太后娘娘最寵愛的皇孫呢!嗨,看來還是姐姐好,父親是京官,還是京官有銀子打發下人。”
說真的,我進宮以後還沒來得及發放銀兩呢!嘿,這女人就是小心眼,以為我是靠銀兩拉關係住進了“風水寶地”。
雲芽比月荷斯文多了,站在門口道了萬福,說道:“姐姐,不知道可有打擾。”
沒有沒有,請進請進。我拉開門,請她進來。
雲芽對我嫣然一笑:“姐姐的才名滿天下,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哎,我頭痛了,古人說話就是這麼酸溜溜的。
我們三人坐下來聊著家常。
月荷說道:“聽說這位主子的脾氣不怎麼好,經常頂撞太后,當年還將攝政王多爾袞鞭屍呢!”
我想起那個黑頭黑麵的小子,哎,瞧他那樣,是挺橫的,像江湖小混混,幸虧在我面前還算斯文有禮。
雲芽淡淡地說:“做皇帝沒有脾氣怎麼行呢?”
說真的,我覺得雲芽和月荷互相有些看不起對方。
雲芽說:“我倒是聽說,皇上知書達理,尤其喜歡讀漢人的書,拜漢人為師,勤政愛民,對不對,宛如姐姐?”
我正在一旁打瞌睡,猛然聽她喚我的名字,瞌睡醒了,附和著說:“是呀是呀,愛民如子,愛民如子,像包青天。哎對了,有首歌是這麼唱的: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怎麼樣,好聽吧,哈哈哈……”我自己乾笑了幾聲,發現她們兩個都沒笑,互相怪怪地對望了一眼。
我收起笑聲,自感沒趣,看來我在清朝只會說冷笑話,無人喝彩,沒有知音哇!
“姐姐,聽說你棋琴書畫樣樣皆通,不如我們今日下盤棋如何?”雲芽拿出隨身帶的棋子,裝作無意地說:“聽說皇上最愛下棋了,而且棋藝高超,看來,我等肯定沒有姐姐能討皇上歡心了。”
哎,真沒想到,這《金枝欲孽》裡的情節會發生在我的身上。別看雲芽秀眉秀目,其實字字句句都暗藏心機,而月荷呢,倒是個大老粗,可是過於俗氣,和我缺乏精神交流。
苦哇,我季嫣然最怕的就是和人家鬥心眼,因為我最缺的就是心眼兒。
我看著那些黑白棋子,頭髮暈。我靈機一動,說:“這樣的棋子下起來沒什麼意思,我自己發明了一個好玩的遊戲。”
“哦,是嗎?”她們異口同聲好奇地問。
我嘿嘿笑著:“皇上聽說是世上最好奇的一位男子,所以下棋嘛,也許還勾不起他的興趣,倒不如……”
我看著窗外飛過一隻鳥兒,從辮子上扯下一根皮筋,拿起一枚棋子,嗽地彈射出去,只聽啪的一聲,鳥兒從樹上掉了下來。
“嘿嘿,小綠,把這鳥兒交廚房去,晚上可有下酒的菜了。”我吩咐著小綠。
“啊!罪過罪過!”雲芽唸了一聲佛號,不悅地說:“姐姐,你如果不想和妹妹下棋,就直接說好了,何必殺生呢?這樣的事情,小女子是斷斷不為的,告辭了。”她起身忿忿地離去。
“別理她。”月荷等她走遠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裝什麼斯文?她不過是一個七品縣令的女兒,本是漢人,剛抬了籍,如果不是太后提議滿漢聯姻,這次選秀哪有她的份?”
我默然,我也是漢人。嘿嘿,即使是宛如,母親也是漢人,所以宛如也有半個漢人的血統。這丫頭這麼看不起漢人,說不定背地裡也在誰那裡嚼我的舌頭根子呢!
“月荷,接懿旨了。”門外,有位老公公在唱喏。
“哎,來了來了。”月荷趕緊摔門而出,跪在塵埃裡:“月荷接懿旨。”
“正白旗博吉齊格•;月荷接懿旨,皇后特賞賜鹿肉、麝香、進貢脂粉各一份!”
哦,我說了,月荷其貌不揚,內在也粗魯,怎麼就能入宮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