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奶』『奶』近乎咬牙切齒,“這群人上次在你昏『迷』的時候就來過一次,來這裡惺惺作態哭了兩滴眼淚之後,就來跟我借錢了,一開口就是五千萬!”
施媚眉眼一凝,“那您借了嗎?”
時『奶』『奶』沒好氣道:“我又不傻,當然不可能借,當時你跟令衍都重傷昏『迷』,誰管得著他們!”
雲渡出聲:“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前幾天施學白先生打電話跟我求助,說需要跟我們公司借五千萬元來週轉,當時我問了老先生,老先生讓我拒絕,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去詐騙,真是太想不開了……”
“詐騙就算了,留的還是我們家裡的電話,”時『奶』『奶』越想越生氣,“現在令衍還在昏『迷』,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們家還能不能好了!”
施媚對這一家人無語至極,輕輕拍了拍『奶』『奶』的肩頭,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奶』『奶』,我來處理。”
“不行,不準給錢,這種人就不能慣著,一而再再而三的,真當我們時家人是開金山銀山的,取之不絕用之不盡嗎?”
“不會給,您放心,”施媚安撫道:“有些人長不大,總得要有法子讓他們長大。”
施媚說這話的時候,眉眼深邃而睿智,深濃的目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這是鋒芒盡『露』自信。
聲音有些沉,含著幾分說不出的低沉韻味,好似運籌帷幄,早有計謀。
時『奶』『奶』看著眼前的這個曾經的‘小傻子’,腦子裡竟然不自覺地將她跟記憶裡深處的唐嫵重合在一起。
唐嫵這隻小狐狸,一向鬼主意多,每次不安好心想整人的時候,目光跟這幾乎是一模一樣。
而云渡則是覺得,施媚真是長大了!
這說話的口吻,竟然跟老大有幾分相似!
而他們都沒有發現的是,病床上那個已經昏睡了半個多月的男人,被子旁的手指,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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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令衍坐在這裡好久好久了,以前的各種快樂與不快樂都統統看了一遍。
可是這麼一遍又一遍下來,時令衍發現,他實在是有些寂寞得可怕。
說好的一起下地獄,說好的下來陪她一起,可是他下來了,她卻食言了。
時令衍無聲自嘲,低著頭踢踢踏踏的時候,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
她說:‘我為了你殺了兩個人,你知道嗎,我差一點就被『奸』殺了,如果不是因為我機智,我已經沒了,就為了要救你,我犧牲這麼大,你現在躺在這裡要死不活是想怎樣?’
是她的聲音!
為了他殺了兩個人是什麼意思?
差一點被『奸』殺又是什麼意思?
他要死不活,這又是什麼意思?
時令衍確確實實聽到了這些聲音,但是內心的潛意識,又更偏向於自己可能是在做夢。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到了她的聲音。
她說:‘阿令,起來吧,以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他們的恩怨……
他們之間,哪裡有什麼恩怨呢。
時令衍想回應她,可是他驚奇地發現,他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