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駕車之人衣著樸素,形動利落,眼神銳利。見得我到了門口,那駕車之人敏捷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我本欲繞道而行,馬車車簾揭了起來,從裡面緩緩邁出來一條長腿,青衫半撩,再伸出一雙骨節修長的大手,一張熟悉的帶著病態的笑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那駕車之人上前去,小心翼翼扶著他下了車,我的嗓子眼裡彷彿哽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雙目酸澀,呆呆立在原處。
那生病之人體態魁梧,雖面帶病容,但雙目炯炯,彷彿這一場大病並不能摧毀他強硬的精神力量。他被屬下扶著立定在我的面前,柔聲慈藹道:“青兒,爹爹帶你回家!要不然,你這小丫頭到了家門口也不肯進來。”
我眨了眨眼,眼前水霧瀰漫,右手被握進一個乾燥寬厚的大掌,溫暖舒適的讓我再不想放開。我咧了咧嘴,原本是想笑的,但目中熱淚滾落,哽咽道:“聽說你生病了,病得很嚴重麼?”
他深陷在眼眶內的雙目重新煥發神彩,拿左手來撫了撫我的頭頂,問道:“我的小鸞鳥是專門回家來看望爹爹的嗎?”
我點點頭,嘴角笑意泛開,彷彿從前所有的苦難酸楚都可忽略不計,眼前這昂藏的漢子雖病得髮色焦枯,面色發黃,但彷彿這挺直的脊樑裡蘊藏著驚人的力量一般,有他替我遮風擋雨,我再不必擔驚受怕,百般算計。我上前兩步撲進他懷中,將頭偎進他懷中,低低道:“爹爹……爹爹……”只是這樣輕輕的呢喃,彷彿在唇齒間已練習了千百回一般。
他枯瘦的大掌不斷撫摸著我的頭髮,哽咽道:“好……好……好孩子……”
我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