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你跟個小丫頭墨跡什麼?要打便打,或者是你不想打,想要投敵,到修羅營中去?”
朱雀神君教他這句話氣得滿面豬肝之色,又發作不得。我微微笑道:“玄武神君的一雙眼珠子要是教人的剜下來作了泉客珠,不知道朱雀神君會不會找此人拼命?”
玄武神君與朱雀神君雖然向來面上不合,但這兩位實質上卻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朱雀神君面色驟變:“青鸞,這玩笑可開不得。”
他眼裡容不得沙子,火雲劍挾著烈焰灼熱向我刺來,我邊躲邊淡笑:“今日小仙收到一份禮物,乃是天界太子送下界去的,在世間據說價值連城……”心中慘痛,後一句話便哽在了喉間。
凡間傳說鮫人渾身是寶,油脂可能製作明燈,長燃不滅,還可滴淚成珠,織紗成醯��允怯屑壑�錚��興�恐瞥傻娜�橢椋�壑盜�牽�蘭淠蜒啊�
朱雀神君言聲咄咄:“不過是收到一份禮物,你便要馬踏天界,阿修羅王也縱女太過了吧?”面上一熱,火雲劍差點緊貼著我的麵皮燒過來。雄力見勢不妙,急忙回身來救。
“神君有所不知,青鸞收到的這份禮物,乃是天界太子以鮫人已故太子離光雙目所制的泉客珠。”我幾乎哽咽難言,想要在天界求得公正公平的結果,怕是非用刀劍拳頭不可。
朱雀神君手中的火雲劍一滯,我又道:“青鸞向來奉鮫人太子離光為長兄……”他中瞭然之色一閃而過,朝著凌昌瞧去的目光便帶了幾分詫異之色。
然則兩方交戰,無論個人意願如何,總還要打得屍橫雲頭,血湧天河。若非後來有天界文官宣旨,修羅部族有兵卒前來報信,也不知這場仗還要打多久。
後來的修羅傳記中所述,公主身先士卒,不懼危難,率眾痛擊敵酋,大敗天界太子云雲,頗多溢美之詞,不過博我一笑,與事實真相已有出入。
事實是,天帝勒令太子凌昌罷戰,修羅王爹爹也遣了兵卒來報:離光帶著族中婦孺隱秘了行蹤向北遷徙,被部中男兒發現,現請回了修羅城。
一場戰役消解於無形,兩方急急撤兵。
歸航不識
烈風長嘶,高大的修羅城門緩緩開啟,眾人的歡呼聲霎時如巨浪撲疊,爹爹從城樓之上輕飄飄躍下,宛如大鵬展翅,修羅部眾匍伏在他腳下,那是神校�謊�拇嬖凇�
我從烈風身上躍下,爹爹微笑著牽起我的手:“我的小公主,祝賀你得勝還朝!”眾人齊賀,歡聲雷動。
與我同徵的修羅鐵騎男兒各個喜氣洋洋,口耳相傳我在天河的“英勇”事蹟,連爹爹也喜上眉梢,比之自己打了勝仗還要快活一般:“我的小公主乃是修羅部主下一代的王,自然是英勇無匹……拿酒來……”
修羅城中向來以男兒彪悍,女子潑辣美貌,美酒香醇聞名,此刻爹爹一聲令下,四面八方頓時有無數的人提著酒罈前來,我心中急掛離光,恨不得立時確認他安好無虞,被爹爹拖著立定在點將臺上,有兵卒遞了兩壇酒上來,爹爹予我一罈,自取一罈,拍開泥封來,仰頭便灌下去了半壇,見得我呆立不動,揚了揚眉毛:“鸞兒怎的不喝?今日你得勝歸朝,正是在修羅城中建立威信,與民同樂之時,還不將這一罈子酒灌下去?”
我苦著臉小抿了一口,頓時一股辛辣味直衝腦門,幾乎當場咳出來,這與天界跟丹穴山的果子酒全然不是一個味。爹爹殷殷期盼:“鸞兒喝下這壇酒,自此之後便與城中部眾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一詞說來份量極重,仙界所謂的同生共死便是如孃親那般魂飛魄散,這算得上是個極毒的誓言了。我微微側了酒罈,心道,整個仙界的公主們都務求才名在外,貌美賢淑,多女子柔媚之態,偏偏自家這位爹爹逼著女兒站在高壇上粗魯的抱著罈子喝酒,簡直是有些哀怨的朝點將臺下去瞧,這才發現先前的喧鬧全然停止了,眾修羅部眾人手一隻酒罈,正眼巴巴瞧著我,彷彿我不將這壇酒喝下去,他們便不肯喝一般。
我咬咬牙,閉起眼來,對準壇口一氣猛灌,好不容易罈子見了底,眼前點將臺便似颳了海底颶風一般,搖搖晃晃。我手一鬆,手中罈子頓時啪一聲摔得粉碎。
高臺之下歡聲雷動,彷彿我摔罈子這舉動也取悅了民眾一般,引得他們喜笑顏開,各個昂頭一氣猛灌,只聽得嘩啦啦亂響,各個皆扔了手中酒罈子……彷彿眾人站在一堆廢墟之上……
爹爹笑微微指著臺下兩名男子:“過了今日,鸞兒便可為自己挑選合心合意的駙馬,正好助我兒管理修羅城。”我偏頭瞧去,一白一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