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走到寂靜的小院中,在一張石桌前坐下,取了兩個杯子,斟滿,在慢慢升起的月亮下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隨著酒興漸濃,兩人開始聊起了過去的瑣事,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融洽。
月亮越升越高,諫山幽帶來的幾瓶清酒也終於要喝完了。
“兄長,你知道嗎,其實我是恨你的!”諫山幽搖搖晃晃的舉著一杯酒,忽然說道。
諫山奈落一愣,隨即將手中的酒一乾而盡,然後將酒杯放在石桌上,搖了搖頭道“幽,你喝醉了!”
“不,我沒醉!”諫山幽固執的道“你也應該清楚才對,我其實是恨你的,我一直在恨你,權利、力量與榮耀,諫山家所有值得追求的東西,都被你一人佔有,所有的光輝,都沐浴在你一人身上。”
諫山奈落目光一黯,隨即站起身,走過去將石桌一側的諫山幽扶了起來,道“幽,你醉了,你看你說的是什麼醉話,我扶你進去休息吧!”
“嘿嘿嘿,過去我一直是恨你的,可是,現在我不恨你了,你知道,為什麼嗎?”諫山幽順從的讓諫山奈落將他扶了起來,張著滿是酒氣的嘴巴笑著問道。
“為什麼……因為你終於明白了,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一邊將諫山幽向房間中扶去,諫山奈落一邊猜測道。
“嘿,兄長,你還是這麼喜歡跟我開玩笑,這個玩笑,我可不喜歡……”諫山幽垂下的面孔忽然變得猙獰,他的瞳孔中散發出一股幽藍詭異的光芒“我不再恨你,是因為我知道,冥一定能夠代替我,彌補我這一生的所有遺憾!”
“你說什麼,冥?冥怎麼了?”諫山奈落被諫山幽的話吸引住了注意力,忽然間,他感到胸口處一陣劇痛。
諫山幽猛地退了出去,他的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匕首,身手矯健,臉上哪裡還有一絲醉意“她沒怎麼,但是隻要你死了,冥自然就是下一任的諫山家家主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成為冥的東西!”
“幽,你做什麼、你的眼睛怎麼了?原來如此,你墮落了!?”諫山奈落從未想過自己這個素來唯唯諾諾的弟弟會忽然向自己下毒手,以至於措不及防之下,身負重傷,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願相信這一點,他寧願相信是魔物的力量cāo縱著自己的弟弟做出的這一切。
“是的,我墮落了,我也不想的,可是……”諫山幽見諫山奈落並沒有要反擊的意思,於是一步一步走到諫山奈落面前,咬著牙表情扭曲的道,然後左手迅速抓住他的肩膀,右手持刀,一刀、兩刀、三刀……尖銳的匕首不停的捅入諫山奈落的胸口要害,溫熱的血液噴灑而出。
“不過,兄長大人,你放心,好歹我也是諫山家的後代,我不會拋棄諫山家的榮譽……”諫山幽鬆開左手,任由大口咳血的諫山奈落靠在了他的身上,抓起諫山奈落的右手,哆嗦著將匕首塞進他手中,然後握住諫山奈落持匕的右手,長吸了一口氣,將其對準了自己的胸膛“所以,請放心……我早已做好決定,我會陪著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在我完全墮落、傷害到冥之前……”
…………
2001年chūn,諫山家發生的慘案震動了整個退魔界,身為東京區yīn陽師家族協調人的諫山奈落與其弟諫山幽齊齊慘死於本家重地,死因是胸口處的致命刀傷,兇器是一把匕首,就遺留在事發現場,只是匕首上除了諫山奈落與諫山幽的指紋,找不到第三者的痕跡。
聽起來似乎只是一件普通的兇殺案,但是諫山幽也就罷了,身為退魔界頂尖高手之一的諫山奈落,居然也會死於這種看似不入流的謀殺?
實際上想一想,卻也不難理解,諫山奈落本身就在之前與某隻A級魔物的戰鬥中受了重傷,傷勢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徹底好轉,而且他還將封印著靈獸的寶刀獅子王交給了諫山黃泉保管,實力可謂是步入了前所未有的低cháo期,當真有誰想謀殺他的話,從謀殺者的角度來分析,恐怕再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最初聽到諫山奈落慘死的訊息,我的頭都懵了,並不是因為我跟諫山奈落之間有多深厚的感情——我很難想象自己跟一箇中年鬍鬚男之間,能培養出什麼深厚的基情——而是因為我一直cāo縱著靈雀監視著進出東京區的道路,或許仍有些細微之處被我給疏漏,但稍微強烈一點的魔力波動,我不可能察覺不到。事實是,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足以威脅到諫山奈落的魔物進入東京地區,在諫山奈落死亡的時刻,我也未察覺到任何的魔力波動。
也就是說,要麼,做出這件案子的是一個實力遠在我之上的強大魔物,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