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棋局
見姜小白髮問，法空伸手揮動，在他的面前，便突兀的，出現了一盤棋。
黑白雙子，井字佈局，是圍棋。
“施主，天下如棋。”法空緩緩伸出手，用枯瘦如柴的手指，夾起一枚子：“天下人，便如這棋子。
棋子有黑白，天下人，便也分陰陽、善惡，各不相同。
而這天地，想要運轉，那這陰陽，就必須平衡。
如今的天下，早已不是五百年前的天下。
夏姑娘在天地間現身，她身居母儀天下之勢，若是在朝，必為一方王侯；若是在野，則是一方梟雄、亂世之首。”
哦？
夏秀秀的身份，確實很獨特。
但她一個女子，就算是身上帶著皇后之氣，那也不可能，成為一方梟雄啊。
從這法空的說法來看，他應該和當初的零局一樣，是站在如今人類安穩的情況去考慮的。
姜小白隨即反問：“按照法空大師的說法，秀秀一個女子，就能擁有顛覆世間安穩、讓整個人世間大亂的能力，那朱厚照，豈不是，能夠完全讓人間易主？
帝星已經現世，既然如此，你們白馬寺，應當去找朱厚照才對。”
“帝星，固然要找，但帝星，遠不如皇后可怕。”法空嘆了口氣：“閣下，應該就是釋放皇后出來的人。”
“沒錯。”
“那閣下，應該知道，皇后在墓中，承受了無數歲月的摧殘，其心志，早就變得極其極端。”
“極端？”姜小白笑了，覺得這法空，有些搞笑：“秀秀和我，相處了很久。她的性格是否極端，我覺得，不勞大師來提醒我。”
在冥寓之中，夏秀秀一直是溫柔體貼、善良大方的代表，別說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了，即便是大聲一點說話，也是不曾有過的事情。
所以姜小白，覺得眼前的這個老和尚，說的完全是屁話。
法空搖了搖頭：“不不不，施主，人有兩面。皇后，也同樣如此。
她被人陷害，在古墓中，驚恐活著，哪怕是一個弱小的女子，數百年下來，也足以，讓她的心智，變得猶如鋼鐵。”
說實話，法空的解釋，姜小白還是認可的，夏秀秀的心智，確實很堅韌。
他和夏秀秀的接觸中，就已經發現。
如果站在靈魂的角度來說，夏秀秀的靈魂，幾乎是目前，他所見過的，最為強大的靈魂了。
“那秀秀，最多，也就是找找當初害她的人，比如說莊妃，而不可能，去害天下人。”
“施主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法空又宣了一聲佛號：“天下間，陰陽相生相剋，萬事萬物，輪迴不息。
若是皇后，插手這其中，任何的一點，那這萬物的規律，必然會被打破。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結局，是一樣的。”
法空說的東西，太過於禪理，姜小白搖了搖頭：“咱們不用廢話了，秀秀，到底在哪裡？”
法空頷首：“皇后，被我們白馬寺的方丈主持，帶在佛陀舍利閣中，傳授她佛法，希望用佛法，化解她靈魂中，積壓了數百年的怨氣。施主，還是請回吧。”
原來，他們是這個打算。
姜小白看著眼前的法空：“那我，非要帶走她呢？”
“那就請施主，破了眼前的殘局吧。”法空說著，示意姜小白坐下來。
同時一揮手，便見到那棋盤之上，多了一排的棋子。
姜小白並不會下圍棋，自然不可能去破解什麼殘局，正準備動身，但他的目光，卻不自覺的，便被那棋盤給吸引。
瞬間，他便發現，棋盤之中，傳來陣陣殺伐之意，猶如一個陀螺，迅速旋轉起來。
再看時，他已經置身於一片廣闊平坦的巨大平臺上。
平臺上有格子，猶如棋盤一般，格子交錯的位置，有著一副副的雕像，皆是佛門護法金剛，栩栩如生。
有過好幾次的經驗，此時一陷入其中，姜小白便明白過來，這是個“陣”。
和百花陣一樣的東西。
只不過，百花陣是由花靈組成，而眼前的陣，卻是由佛靈組成。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只要攻擊那些石像，那麼，眼前的那些石雕，就會活過來，並向他，展開攻擊。
就如同百花陣。
對了。
這是個棋局。
姜小白忽然醒悟過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