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光霽同樣是在醫院醒過來的。
剛醒過來,就被姚錦麟給揍懵了。
“姚錦麟,你發什麼瘋?”
他都還沒計較他們給他下藥的事,要不是他自殘,說不定早就發生不可挽回的事了。
“你對小語做了什麼?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姚錦麟決堤的淚水,讓禾光霽的心往下一沉。
不過他還沒有往最壞方面想,而且他也不認為她會死。
他以為他們沒有找到舒語,所以才會拿他出氣。
“我做了什麼?我只做了和你們一樣的事。”
“你……”姚錦麟頓時無話可說。
其實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他們都以喜歡的名義傷害了她。
如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如此決絕的離開。
“對。我們都做了同樣的事,我們都是害了她的兇手。”
“你說什麼?什麼兇手?”
“裝什麼裝?她會死不都是你造成的。”
“誰死了,你說清楚。”
他不過離開了一會,她怎麼可能會死。
明明他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舒語死了,她現在就在醫院太平間裡。是你害死她的。要不是你將她關了起來,她又怎麼可能會死?”
其實姚錦麟明白,害死舒語的人不止禾光霽一人。
他們四人都是害死他的兇手,還有那個女人,同樣也是幫兇。
禾光霽匆忙跑向醫院太平間。
當他親眼看到冰冷的軀體時,他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
她不是最怕死了?
為什麼現在會冰冷地躺在那裡?
“她是怎麼死的?”
禾光霽平靜地問一直待在這裡的謬宇。
“失血過多,血流而死。”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傷,怎麼可能會失血而死。
“她的傷都在手上。”韓江喆似是明白他的疑惑面無表情道。
禾光霽顫抖的抓起冰冷的雙手,原來一個人的手冷的可以將他的心都凍住。
那雙早已冰冷的手已經被洗淨,露出讓人心疼的傷口。
十根原本如青蔥一般的芊芊手指,破損到露出森然骨頭,有些指甲外翻,有些甚至連指甲都不見了。
到底有多麼絕望,才能對自己這麼狠。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韓江喆沒有怪任何人。
人死如燈滅。
如果怪別人有用的話,他早就打死他了。
而且她留在牆上的那句話,代表著她對禾光霽的在意,而他們……
她甚至連提都沒有提過。
她對他們根本連一點點的在意都沒有,甚至還是帶著恨的。
禾光霽迫不急待地向囚禁舒語的地方趕去。
她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那個冰冷的牢籠,依舊充滿了血腥。
禾光霽看著房間牆上的字,他甚至能夠想像她在寫這些字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一定是充滿了痛苦與絕望,絕望到能忘了手上的傷痛。
而她一直都愛著他的父親,從來都沒有變過。
終於在另一面牆上,他發現了一句不一樣的話。
‘這個世上誰都可以作賤我,惟有你不行。’
禾光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這句話,他早就聽她說過。
可是當時他被嫉妒衝昏了頭。
她是真的將他當成兒子。
而自己兒子做出這樣的事,她才會真正的崩潰。
姚錦麟說的沒錯,是他害死了她。
他多想陪著她一起下地獄。
可是像她這樣美好的人,現在早就已經和他的父親一起在天堂了吧。
他不能死。
他沒有資格再去破壞他們。
他只能在有生之年,做盡天下善事,幫她和父親祈福,希望他們能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