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福身應是出了殿外,倏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犬吠聲,但只叫了兩聲便沒了動靜。 南卿側過頭,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眉心微微蹙了蹙,低聲說:“該不是打死吧?!這下時安怕是更討厭他了。” 陳恩掌燈進了殿內,她微微一愣,長嘆一口氣,從軟椅上起身。 殿內燈火昏暗,看不清他的情緒,但聲音卻猶如冬日裡的寒冰。 “掌燈!” 宮人福身,將殿內燈火一盞盞點亮。 她垂著眸子,不願去瞧他臉上神情,也不用瞧,定然不好看。 她微微福身:“參見皇上。” “都下去吧!” 殿內宮人福身應是。 他沉步走到她跟前,眸色微涼的凝著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對上自己的目光,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帶著微微碎光死死鎖住她,嗓音清冷。 “怎麼?不想見朕?” 她淡淡的勾著唇,可眸子裡卻透著一股涼薄的漠然。 “不想見,皇上不也進來了?” 他冷逸的臉上神色複雜,眉心微微皺著,眸子裡似乎有種不甘心的倔強,抬起她下頜的手,也慢慢撐開,捏住了她的下頜,稍稍用了力。 他不喜歡她臉上這副淡漠微涼的神色,下頜處的微疼感讓她眉心微微閃了閃。 他這才鬆了手,他張開雙臂環住她,溫熱的鼻息拂過她的耳廊,圈住她的手臂越來越緊,似要將她擠進身體裡。 他無視她的掙扎,薄唇似有似無的蹭著她的垂散的秀髮。 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聲:“南卿,別拒絕朕。” 她咬著下唇,不再掙扎,緩緩閉上眼,掩了眼裡近乎絕望的神色。 一滴晶瑩的淚緩緩從長睫處墜至臉頰,緩緩而下,打在他肩上,開出一朵無色的花。 他輕輕攏著她的纖腰,淺淺的吻從耳垂遊離到臉頰,薄唇輕輕覆上那剛流過淚的眸子,沿著淚痕一路向下,最後落在嬌豔欲滴的紅唇上,輕舔慢咬,溫柔又剋制。 他緩緩抬手,撥開她的寢衣,任它從香肩處滑落,吻卻捨不得離開柔唇,只覺呼吸越來越急促,遊離在她腰間的手,輕柔的將她橫抱起,緩步走向榻上...... 夜裡柔風細雨,綿綿到天明,看著她懨懨在懷裡睡去,他吻了吻她額間,緊緊摟著她,唇角勾著淺笑,緩緩闔上眸子...... 她醒來時,發現他竟還在身側,微微凝了凝眉,但也沒問什麼。 見他闔著眸子,她慢慢支起身子,輕聲下了榻,讓侍女為她換好衣裳,側過頭淡淡朝床榻上睨了一眼。眉心輕輕閃了閃,抬手扶著腰,緩步出了殿。 她喚來芸兒:“將時安的藥端到他殿裡,我去瞧瞧他。” 芸兒福身應是,垂下眸子想了片刻。 “皇上要這裡用午膳嗎?” 她垂眸一瞬吩咐:“按照平日裡的膳時準備就行,不用管他。” 她緩緩步入時安殿內,見他皺著眉,摸著小狗毛茸茸的腦袋,小小的臉上似乎有疑惑的神情。 南卿走到他身邊,輕聲問:“怎麼了?” “阿孃,你昨晚有沒有聽到它好像叫了兩聲?” 她眼波流轉片刻,扶著腰坐到他身邊,柔聲說:“先將藥喝了。” 她舀了一勺藥,輕輕放入口中,再遞到時安嘴邊。 時安一雙大眼睛盯著她片刻:“阿孃,你的腰怎麼了?” 她長睫微閃,垂下眸子,腦子裡尋了個藉口,支支吾吾的說:“昨日......阿孃閃了腰。你......你先將藥喝了。” 時安見她臉色不對,忙問:“是不是那個壞人又來了?他欺負你了?” 他快速從軟椅上跳下來,衝出殿外。 南卿將藥快速放下,起身追了出去,時安跑到她殿內,見羅帳還未捲起,上去用小手扯起羅帳。 見他正躺在榻上,時安脫了鞋爬了上去,用小腳踢著他。 只踢了兩下他便醒了,眸光微驚的凝著滿臉怒氣的時安。 “你幹什麼?” 時安大聲吼:“你又來幹什麼?你是不是又欺負我阿孃了?” 說完,又重重的踢了他一腳,他一個翻身滾下了榻,侍女們忙上前攙扶。 南卿進殿,見此情形,走到榻邊,將時安抱到懷裡,溫聲說:“時安,咱們先將藥喝了好不好?” 他走到南卿身邊坐下,時安憤憤的盯著他,伸腳又踹了他一腳。 他微微凝著眉說:“你這脾氣也太大了,朕什麼時候欺負你阿孃了?” “為什麼你一來,我阿孃就閃了腰?壞蛋!御宸宮不歡迎你。” 他帶著點疑惑的神色瞧向南卿,輕聲道。 “你......閃了腰?” 南卿垂著眸子沒理他,轉而對時安說:“先將藥喝了,不然阿孃一會讓人將你那小狗送走。” 他撅著嘴說:“送走便送走吧,一點用都沒有,慫包一個!我改日尋條大的來。” 她高聲喊了聲:“芸兒,把藥端過來。” “欸!” 南卿將他抱到軟椅上,將藥一勺勺喂入他口中,見他苦的眉毛鼻子皺成一團,她一如既往的摸了顆蜜餞塞到他嘴裡。 然後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說:“好了,喝完了,不苦了。” 他見她眸子微微有些泛紅,輕輕皺著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