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雖然沒見過這位宓妃,但從她們口中不難推斷出定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她讓人備了不少吃食和點心,跟她們鬧磕到子時過後,也算是一同守了歲。 貞妃還意猶未盡,說不是瞧在她還在坐月子的份上,定然要拉著她一起飲上幾杯才肯罷休。 南卿見她豪邁,說等身子好了一定陪她。 她起身送了她們幾步,目光幽幽瞥向殿外那幾株被風雪無情摧殘的玉蘭樹上。 她淡聲說:“看樣子......是活不過這個冬天。” ...... 過了上元節,後宮才慢慢開始恢復晨昏秩序。 芸兒為她換上司衣坊新送來的衣裳,明黃色的雲緞衣裙上用金線繡著栩栩如生鳳凰,淡黃色的輕紗籠罩,飛鸞髻上簪著一支鳳凰細珠翡翠長步搖。 臨走前,芸兒又為她套了件蘭色羽緞毛絨披風。 御宸宮正殿之上,嬪妃已基本到齊,除了……新晉的宓妃。 南卿端起茶盞,勾著唇,驀地想到曾經的自己。不由輕笑一聲,原來有個寵妃跟皇后作對是這樣的感受。 “芸兒,給她記個時,看她何時到?” 芸兒福身應是。 她緩緩飲了口茶,輕輕放在茶案上,遞給芸兒一個眼神。 芸兒頷首,做了個福身的動作。 眾人齊向她福身:“參見皇后娘娘。” “眾姐妹免禮。” “許久未到御宸宮晨昏,想必諸位姐妹還有些不習慣吧。” 此時,站在後面的洛婕妤掀了個白眼,但卻沒逃過南卿的眼睛。 顧妃朝她福身,原想站出來答話,卻被她一個手勢制止了。 “呂......婕妤,本宮瞧你剛剛那眼神,似乎有話要對本宮說?” 呂婕妤連忙上前福身:“回皇后娘娘,嬪......嬪妾沒有,嬪妾......只是最近眼神不大好。” 南卿微微頷首:“眼睛有毛病啊?那可得傳個太醫好生瞧瞧。你這身衣裳,本宮瞧著不大像宮中之物。呂婕妤既然入了宮,還是得......” 話音未落,便聽殿外傳來一陣環佩叮噹之聲。 眾人朝殿外望去,只見一美豔女子,穿著一襲碧玉刺繡翠紋長裙配上絹紗雲霧煙羅衫,外面罩著羽紗面薄氅。 一雙明眸灼若桃花,眼尾略略上挑,美的張揚,極具攻擊性。可眉宇間透著一種純真和無辜,眸子裡的神色讓人難以琢磨,卻又想一探究竟。 她款款上前朝南卿福身,嬌聲細語:“嬪妾參見皇后娘娘。” 南卿故作不知其身份,只當她是個普通嬪妃,溫聲帶怒。 “好大的膽子!這三日一次的晨昏,也敢來遲?端妃,藐視中宮,該當何罪?” 端妃勾著淡笑上前福身:“回皇后娘娘,藐視中宮可杖二十,禁足三個月。” 她眉宇微皺,盈盈笑道:“啟稟皇后娘娘,嬪妾第一次來中宮晨昏,不知其規矩,還望娘娘恕罪!” 南卿仔細瞧了她幾眼,溫聲說:“本宮瞧著妹妹的確面生,不知……是哪個宮裡的嬪妃?” 她唇角勾了一抹挑釁的笑,可眉宇間卻帶一股無辜之色,軟聲道:“回皇后娘娘,嬪妾芙蕖宮宓妃。” 南卿故作驚訝:“原來是北楚來的雲汐公主,皇上剛封不久的宓妃,果然是個難得的美人兒!難怪妹妹來了之後,皇上眼裡再沒有旁人。” 她半垂著眸子勾著唇,不慢不急的應答:“皇后娘娘說笑了,能得皇上垂青,是嬪妾之幸。” 南卿垂睫淺笑,暗思,這位公主不過碧玉年華,禮儀進退有度,像是……受過訓練,眼裡雖然帶著一股不屑的傲氣,但也有著一股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沉穩。 “妹妹初來南燕後宮,的確不該苛責。但……南燕後宮也個講規矩的地方,妹妹此舉的確叫本宮為難!” 她扶額淺嘆,做出頭疼姿勢,手上卻悄悄對顧妃她們做了個手勢。 顧妃意會,上前福身:“皇后娘娘,這宓妃既然入了南燕後宮,自然應該守這南燕的宮規,我們也不能將宓妃當成外人不是?” 南卿皺著眉心微微頷首:“顧妃說的是,宓妃妹妹,你覺著呢?” 她唇角笑容一凝,垂眸顧盼片刻,微微扯了扯唇角:“皇后娘娘說的是,嬪妾認罰。” 南卿知她以退為進,想試探自己敢不敢罰她。 她思量片刻,聲音故意微帶不捨。 “既如此,本宮念在妹妹初犯,又要伺候皇上,這杖責就免了,不如改罰抄宮規一百遍吧,至於這禁足嘛,還是要的。不知宓妃妹妹可會覺著本宮罰重了?” 她盈盈福身,垂著眸子掩著情緒:“皇后娘娘……當真是……仁慈。” 南卿厚著臉皮朝她點點頭,以示同意她的話。 她倏然想起剛剛還在討論呂婕妤之事,她又重回剛剛的話題。 “對了,呂婕妤剛剛本宮說到哪兒?” 呂婕妤尷尬的福身,想了想答道:“娘娘剛剛說到嬪妾既然入了宮,就得……” 南卿盯著她,眨了眨眼道:“就得怎麼?” 她垂著眸子,小聲說:“娘娘沒說下去……” 南卿實在沒聽清她說什麼,朝提高了嗓音。 “你說什麼?” 呂婕妤嚇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