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貞輕輕頷首,他目光在顧妃身上停留片刻,輕輕揚了揚唇,朝她示意,顧妃輕輕皺眉,抿著嘴唇點頭回應。 南卿執起茶盞,神色淡定的飲了口茶,緩緩放下,拉過時安的小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 婉妃朝芸窗外望了望,皺眉淺嘆:“看來……這宮裡又不太平了。” 貞妃撅著嘴說:“連御宸宮都不太平,其他地方可想而知了。” 南卿慢慢抬眸凝向她,微帶調侃:“他可能就是衝著御宸宮來的,至於其他地方……怕只是池魚之災。” 貞妃有些懵的看著她,眨了眨眼。 端妃望著窗外動靜,眸色微微一驚,忙問。 “御林軍?皇上……將御林軍交給娘娘了?” 南卿輕輕勾著唇打量了她片刻,淡聲道。 “皇上……是有先見之明的,猜到有人會生事端,所以提前做了部署。” 貞妃撇了撇嘴,伸長著脖子朝外面瞟,輕輕哼了一聲。 “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宮中生亂!” 南卿勾了勾唇,輕聲說:“說不定還是熟人。” 蘭妃沉聲嘆息,看向她說:“你如此淡然,想來已有周全的部署,這宮裡啊,總是風波不斷,還好我們家那丫頭嫁出去了,不然留在這宮裡,我這心啊得整日懸著。” 婉妃看了看一旁玩耍的嘉榮,輕輕垂下眸子,神思飄遠。 幾人坐了不到一個時辰,李池進來拱手稟道。 “娘娘,生亂之人已經抓到。” 南卿長睫半垂,慢慢抬眸看向他,輕輕頷首,淡聲開口。 “可是......瑾年?” 李池抬眸看向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她唇角輕輕扯了扯,聲音有些涼。 “帶他進來吧,他應該很想見見本宮的。” 李池拱手應是,片刻,瑾年就被御林軍押到南卿跟前跪著。 他一雙眼睛充滿戾氣,透著刺骨的怨毒之意,直勾勾的盯著南卿,扭曲的面容微帶著點猙獰,惡劣的勾了勾唇,叛逆與不甘全刻在臉上。 南卿波瀾不驚的打量了他片刻,帶著微冷的嗓音開口。 “你是衝著本宮來的?還是衝著那個位置來的?” 他嘴角陡然扯出冷意,瞥了一眼進殿的鴻貞,聲音低沉陰寒。 “有什麼區別嗎?今晚......你們不都在御宸宮嗎?明明可以一網打盡,費那麼多事兒幹嘛?” 南卿唇邊勾了一抹淡笑:“結果呢?” 他冷哼一聲,眸色一寸寸黯淡下去,語氣有些緩。 “自古成王敗寇,我認!” 鴻貞搖搖頭,沉聲問:“二弟,你為何要如此?” 他面色陰冷,驀地緩緩笑了起來。 “哈哈哈......為何這樣做?大哥,你是長子,他對你寄予厚望,你自然無法體諒我的苦楚。他不喜歡我母后,也不喜歡我,他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無論我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他的認可。” 他惡狠狠的看著南卿,抬手指著她,看著鴻貞,憤怒的吼道。 “他只喜歡這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大哥,你沒看到嗎?澤宸才八歲,他就帶他上戰場,這意味著什麼?為了這個女人,他竟下令賜死了我母后,這種感受......大哥你應該是明白的,對嗎?你的母后不也是因為她才被打入冷宮的嗎?” 鴻貞眉頭緊皺,神色淡然的凝向他,冷聲道。 “我母后她是因做錯了事,才被父皇打入冷宮。父皇帶澤宸去戰場,自有他的考慮,豈能輪到你我質疑?” 瑾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將恨意的目光轉向南卿。 南卿淡淡的打量了他幾眼,溫聲說。 “你對本宮的恨,源於你的母后,你可知......你的母后做過些什麼?” 他冷哼一聲,他目光宛如一把利刃刺向她,時安似乎很不喜歡他看向他母后的眼神,偏著腦袋漠然的看向他。 半晌,瑾年帶著陰寒的嗓音應答。 “在這後宮裡生存,誰還沒點心計手段,即便她做過點什麼,我也不覺著奇怪,難道你敢說自己的雙手乾淨嗎?” 南卿眸色微沉,他的眸子很像他娘,再離譜的想法,耳濡目染久了,也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顧妃搖頭嘆息:“哎~這孩子是養廢了。” 貞妃朝他甩了甩帕子,掀了他一眼,跟著附和。 “就是,你母后設計害人,結果事情敗露被廢,這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南卿淺笑著接過她的話:“是啊,你母后在設計害人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被查出來的後果,簡單來說,也就是做好了被廢亦或是赴死的準備。如今,她只是理所當然的,為她的所作所為承擔了相應的後果。” 她幽幽的看向他,繼續道:“你卻將這事兒怪到本宮頭上,本宮且問你,若是本宮真的死在她陰謀之下,你又覺著又當如何?是你的母后計謀高明,本宮就該死?” 他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將目光凝在地上,良久,口中緩緩擠出一句:“成王敗寇,多說無益。” 南卿輕輕搖頭:“你這話說的不對,從一開始你便輸了,你的心思暴露的太早,才讓你的父皇察覺到,但他跟誰都沒說,是他在給你機會。” 良久,她微微揚了揚唇角,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