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睡眼惺忪的側過身子,看著一旁雙眸緊閉之人,嗓音微沉帶了點慵懶。 “怎麼還沒好?” 她正欲起身,卻被他一把扯進懷裡,他抬攏住她纖細瑩白的脖頸,他側過身,薄唇在她臉頰上尋著她的繡口。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清晨的嗓音染上層溫軟。 “別鬧……臣妾都在龍泉宮待了一個多月了,這晨昏也罷了一個多月,端妃昨日差人來說今日有事相商……” 話未說完,唇便被堵上,她微微掙扎了片刻無果,便由著他胡來。待他醒了神,才放她懶懶起身。 侍女伺候她梳洗穿戴好,她輕輕撥開床帳,坐到床邊,溫聲交代。 “皇上一會起身,記得將藥飲了,臣妾先回御宸宮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似乎很享受,此刻她跟他講話的語氣,眼眸深處,多了幾分眷戀,溫柔的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嗯’。 她抓住摩挲在她臉上的手指,輕輕掩進被子裡,起身走出羅帳。 臨行前,侍女又為她罩了件明黃色毛領披風。 殿外風月未散,白色的積雪晃的人睜不開眼,侍女福身輕問:“皇后娘娘,雪路溼滑,需要叫步輦嗎?” 她淡笑著說:“不用了,入宮多年,什麼樣的雪沒見過?走走吧,人也會清醒不少。” 侍女福身應是。 御宸宮裡站滿了人,她最後一個到,她神色淡定的緩步邁向高位,緩緩落坐於寶座。 眾人朝她福身:“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 她執起一旁的熱茶,緩緩飲了一口,端妃上前福身,輕聲開口。 “娘娘,不知……皇上的病情如何?” 她慢慢放下茶盞,唇角微勾,淡淡睨了她一眼,神色溫然。 “皇上近日精神不錯,只是……太醫說需得忌風,以免寒氣入體,傷及根脈。” 她端妃眉宇間染上一層憂思,微微頷首。 蘭妃見她光顧著問皇上的事,沒提正事,上前福身補充。 “娘娘,有一批未曾承寵的嬪妃,也該到年齡放出宮了。” 聽到這裡,她眼睫微抬,這可是她剛入宮時做夢都想的事,唇角微揚,饒有興致的開口。 “哦?這倒是好事,本宮會核對內務府承寵的冊子,各位妹妹入宮多年,想必……也是有人盼著這一天的。” 此時,殿上已經有人激動的跪在地上,聲音微顫。 “多......多謝皇后娘娘……” 她抬眸望去,只覺跪下之人有些面善,仔細一瞧,不是那被降了位份的呂婕妤又是誰? 想到她剛入宮時的那副囂張的樣子對比如今,卻是大相徑庭,她不禁掩唇輕笑,一時起了調侃之心。 “本宮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呂婕妤,妹妹這幾年呆在這宮裡,這性子倒是溫婉嫻靜了不少,若是妹妹還有榮獲聖寵之心,本宮也願意成人之美,復了妹妹的昭儀位份如何?” 她立刻擺手道:“不!不......不用了,皇后娘娘美意,嬪妾感激不盡,娘娘賢良淑德,還是放嬪妾出宮吧,宮中的錦繡榮寵,嬪妾無福消受。” 說完,一個勁的朝南卿磕頭。 她淺聲嘆息,微微垂眸道:“既然妹妹心意已決,本宮......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呂婕妤帶著感激的目光凝著她,接連磕了三個響。 “多謝皇后娘娘!多謝皇后娘娘!多謝皇后娘娘!” 她輕笑著搖搖頭,繼續道:“可還有其他事?” 端妃福身問:“娘娘,今年滅了北楚,今年的宮宴......不知.....” 她輕輕皺了皺眉心,思考片刻,沉聲道。 “這本是舉國盛事......可皇上的身子......此事......容本宮想想。” 她輕抬眼睫,揚高了聲調:“可還有其餘事?” 端妃微微搖頭,她勾了勾唇道:“既如此,今日就到這裡吧。諸位姐妹辛苦了,雪路溼滑,各位姐妹走慢些。” 眾人福身:“多謝皇后娘娘提醒。” 蘭妃、顧妃、婉妃和貞妃留了下來,江昭儀躊躇再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走到殿門口又折返回來。 南卿同顧妃相視一眼,輕輕皺起眉心,江昭儀走到她跟前,微微福身,神色似有難言之隱。 “江昭儀,這是怎麼了?” 她欲言又止,遲疑片刻,咬咬牙,垂著頭道。 “啟稟皇后娘娘,原本雨竹不讓嬪妾說,可......可嬪妾......嬪妾也想回家。” 南卿聽她這話覺著有些雲裡霧裡,沒頭沒腦的,輕聲問。 “你這話是何意?” 她皺著眉,低聲說:“皇上......召見過嬪妾一次,可是......他沒對嬪妾做什麼,這內務府的冊子上定然是有嬪妾侍寢的記錄的......” 幾人相互顧盼一陣,南卿垂眸想了片刻,緩緩開口。 “這事兒……說難辦也難辦,說簡單也簡單,你且先回去等著。” 江昭儀見她神色,似乎有一絲希望,頓時喜笑顏開,朝她福身:“多謝皇后娘娘,嬪妾就先告退了。” 南卿微笑著朝她頷首。 婉妃感嘆:“瞧,連這江昭儀的口音都變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人嘲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