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茶花宴上,嬪妃們都將自己的作品懸掛在醉心殿的中央,皇后極力推崇秦嬪臨摹的前人《黃州寒食帖》,贊她筆法跌宕,氣勢磅礴,是為佳作。 但皇帝的目光卻死死鎖在了南卿的那幅玉蘭上,抬起手指著它。 低沉的問:“這幅畫是哪位愛妃所作?” 顧嬪淡然一笑,福身上前:“臣妾無才,這是一位朋友所贈,今日將其拿來濫竽充數,還望皇上見諒。” 看筆法,皇帝已然猜了出來,他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側過頭問皇后:“今日怎麼不見蘇昭儀?” 皇后聞言眸底閃過一瞬驚訝,但立刻笑著應答:“蘇昭儀前幾日衝撞了葉貴妃,如今還罰著禁足呢。” 皇帝微微凝眉,淡然的說:“哦?竟有此事。” 當日龍泉宮便派人來霽月軒傳話,皇上今夜召南卿侍寢。 她聞此訊息,並沒有感到意外。 她坐在龍床上,靜靜的等著,她對這裡已經很熟悉。 見他闊步走了進來,她起身盈盈福身,唇角掛著一絲笑意:“臣妾見過皇上。” 他攬過她的腰身,坐到床上,將她圈進懷中,微閉著眼,用鼻尖蹭著她的臉頰。 在她耳邊輕聲說:“你的畫,朕今日看到了。想不到南卿的畫技倒是不俗。” 她靠在他的肩上,垂著眸子,柔聲說:“皇上謬讚了,臣妾這點微末伎倆,不敢在皇上面前賣弄。” “那幅畫朕很喜歡,朕收藏了。”他語氣中帶著幾絲柔軟的氣音,讓她的臉有些燙。 他心之所動,半闔著眼,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上她粉嫩而柔軟的唇瓣,溫柔化骨般似要將她融化在懷裡,她閉上睫羽,溫柔的回應著。 他的手緩緩剝落她的衣衫,繾綣的吻從唇上落至白皙的脖頸,停留在精緻的鎖骨處似啃似咬的輕吮,隨之綻放出嫣紅的花暈。伴隨他低沉悶哼的聲音,她也不住的顫抖,儘管她竭盡全力地忍著,還是發出細微地鶯啼。 不知過了多久,南卿在他懷裡醒來,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她臉頰的碎髮挽至耳後,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在她額間落了一吻。 若有所思的說:“別回霽月軒了,可好?” “那臣妾去哪?” 許是剛醒,她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 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湧動著柔光,溫聲說:“這麼說,你同意了?” 南卿的水眸溫柔的凝視著他:“臣妾聽皇上的。” 他眉眼輕舒,將她摟的緊了幾分,細膩的吻又落在了她的唇角...... 皇帝讓她在龍泉宮休息,午膳過後便有宮人領她去新的宮殿。 她站在宮門前,看著金絲楠木匾額上刻著“靈犀宮”三個大字出神,她想到了那句“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可惜,她深知他並非是那個可以與她心意相通之人,他身邊有太多的女人,而她可能只是他的一時興起。 她微微皺著眉,緩緩踏入靈犀宮,院子裡涼亭旁種了幾株玉蘭,想來是他有意安排,一旁的水池裡盛開著並蒂蓮,鞦韆的上爬著高高的鴛鴦藤。 這些草木皆是寓意著美好的情誼,像是刻意種的。 她剛入住靈犀宮晉封的旨意也下來了,她成了蘇嬪,以前有萱貴妃護著,加之位份不高,沒什麼人會真正注意到她。 可現在不同,皇上對她的偏愛也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可她別無選擇,她知道總歸要活下去,她就不得不面對這些是非。 她去永寧宮謝了恩,皇后嘴角掛著和藹的笑意。 為之前責罰她之事,找了委婉的藉口,並說皇上看重她,讓她今後用心服侍聖上,恩賞了許多貴重之物。 南卿也勾著唇角謝了恩,出了永寧宮,桂嬤嬤也來找了她,說太后想見見她。 南卿很納悶,一向不問後宮之事的太后怎麼會突然想見她,她向桂嬤嬤詢問了原由。 桂嬤嬤只說太后是個和善之人,只是前幾日偶然聽皇上提起她,便想見見,叫她只管放心。 桂嬤嬤對於皇上能看上她這件事情倒是頗為感到意外,她原以為想南卿這樣的家世是入不了皇上的眼的。 雖然容貌不錯,但有萱貴妃、葉貴妃那樣的絕色,她也不比她們更美上一籌。如今看來,倒是她看走了眼。 皇上從未在太后面前提起過後宮嬪妃,只有當太后主動問起,他才被動應答。這次卻主動提起她,所以太后也覺得新奇,便想看看皇上口中這個女子是何模樣。 這是南卿第一次踏入康和宮,一股濃郁的檀香氤氳在大殿,兩個嬤嬤攙扶著太后從碧玉翡翠珠簾後走了出來。 南卿跪在地上行了叩拜大禮:“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慈眉善目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慈藹的說:“免禮罷。” “謝太后。” “你就是......皇帝口中的南卿?” 南卿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皇上跟太后說了什麼,只得回答:“臣妾的確是南卿。” “好孩子,坐過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南卿有些受寵若驚,但也乖乖聽話,走到太后跟前緩緩坐下,太后拉著她的手說:“皇帝這些年沒在哀家提及過後宮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