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很聰明,可在朕看來,你又不夠聰明,準確來說,是不瞭解朕。她為何敢釁你?” 她緊緊凝著眉,帶著一種怨毒的目光投向他。 “難道這不是因為皇上的偏愛嗎?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他淡漠的睨著她,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如此說來,還是朕的不是了?” 她不甘的垂下眸子,聲音裡帶著低沉的隱忍。 “臣妾……不敢……” “不敢?你今日將過往罪過都說了出來,倒是省了朕許多口舌。你是個聰慧的,可惜......用錯了地方。若你真是個賢能之人,將你的聰明才智用在好好管理後宮和教導瑾年上,沒有人能撼動你的地位。” 他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輕輕靠近她,語氣低緩。 “知道為何......端妃會出來指證你嗎?” 她瞳孔驟然一縮,眼神閃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嘴角微微抽搐,聲音輕輕發顫。 “還是皇上厲害……” 殿內眾人聽不清兩人的說話,面面相覷,顧妃皺著眉看著兩人。 小聲問:“這兩人說什麼呢?” 南卿勾著一抹淡笑,悠閒的飲了口茶。 “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鬼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這皇后也太厲害了!” “嗯,是厲害,不過……你不覺著他更厲害嗎?” “你是說……皇上?此話怎講?” 南卿雲淡風輕的朝她笑了笑。 在短短半個月之內就查清了這牽扯如此廣之事,關鍵是人證物證俱全。怕是早就動了查她的心思吧?或許自己中毒於他而言,也只是個由頭...... 半晌,他冷冷的開口。 “皇后失德,不堪母儀天下,即日起,廢除安氏中宮之位。擇日擬旨,昭告天下!今日就到此為止,各位愛妃辛苦了,回吧!” 眾人起身朝殿上之人福身,南卿抬眸對上他微帶怒意的目光,瞬而垂下,轉身離開了大殿。他微微皺了皺眉峰,眼裡神色複雜。 皇后跪在地上,恍然失神,雙目空洞的看向他。 “皇上不止是想廢后這麼簡單吧?” 他神色驀然,不願再多瞧她一眼,嗓音極為淡漠。 “原看在瑾年的份兒上,朕原想饒你一命,可惜......你所做之事,朕饒了你,心難安。” “臣妾自知死罪難逃,並不想求生。臣妾求皇上一件事,可否容臣妾最後見見謹年?” “你拿何顏面見他?你所做之事,皆讓他為你擔其後果,不見也罷!” 他起身,闊步走出殿外,她看著他決絕的身影,眼神中透露一層從未有過怨。 ...... 顧妃和婉妃一左一右的走在南卿身邊,臉上神色都有些不可思議。 婉妃輕聲嘆息:“這安氏好生厲害啊,她從一個最不受的側妃,一步步坐到如今皇后的位置,這怕是比話本子裡的故事還要離奇吧。” 顧妃皺著眉頷首:“這是踩著多少人命往上爬的呀?!” 南卿勾著一抹淺笑,帶著一股含義不明的語氣說:“她說,她也曾是心思單純的閨中小姐,那是什麼讓她變得這般瘋魔呢?” 兩人相視一眼,婉妃沉思片刻。 “為了......自保?” 顧妃搖搖頭,若有所思的說:“依我看是為了權力。” 南卿沒有說話,她凝了一眼遠處高高的宮牆,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 婉妃輕聲說:“......皇上算是當場廢后了?” 顧妃微微頷首:“這皇后心思如此歹毒,心機如此深,廢了就廢了吧,不然我們整日在她手底下討生活,提心吊膽的。” 婉妃挽著南卿的胳膊,柔聲說:“倒是苦了你了。” 南卿神色波瀾不驚,唇間莞爾一笑。 “都過去了,我在意的是,今夜能不能睡個好覺。” 她踏入靈犀宮,便瞧見康靜抱著只兔子坐在院裡的鞦韆上,晃晃悠悠的,嘴裡還咀著什麼東西。 南卿放輕腳步,悄悄走到她後面,腦袋一歪。 “嘿!你怎麼來了?” 康靜嚇了一跳,嘴裡的東西瞬間嚥下,哽了一下,她嚥了咽口水,緩了緩才開口說話。 “你嚇死我了。” 南卿伸手摸了摸她懷裡的小兔子,盈盈笑著。 “你今日不去學宮?” “反正這麼久都沒去了,不差這一兩天,放心吧!課業這一塊,杜夫子肯定會單獨給我補的。” “為何?” “父皇給他下了命令,若是我背不完整篇詩經,杜夫子也不用在學宮任職了。” 南卿輕笑出聲:“他啊?慣會恐嚇別人。” 康靜歪著頭看了看她的臉,然後又打量了她一番。 南卿不解的問:“你在看什麼?” “他們說你中毒了,我來瞧瞧你。” 南卿捏了捏她圓圓的臉蛋,笑著說:“我沒事了,謝謝你的關心。既然來了,總不能讓你白來,今日不但有各種糕點,還有紅燒肉管夠。” 康橋眉眼一挑,重重的點頭誇道:“上道。” 南卿微微皺了皺眉:“你這都是什麼詞兒?跟誰學的?” 她眸子一亮,脫口而出:“顧奕啊。” 南卿疑惑的看著她:“顧......奕是誰啊?” “學宮裡的啊。” 南卿這才想起,學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