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妃清眸微沉,閃過一絲疑惑,皺著眉:“小琴?就是上次被......那個什麼的小琴?” 南卿微微一頓,停了手裡的針線,神色凝重的嗯了一聲。 “你查她可是懷疑那布偶不是她做的?可她明明已經承認……” 她眸光微閃,繼續說:“你是懷疑……” 南卿輕輕頷首,接過話:“先聽聽吧。” “回娘娘,奴婢打探到這小琴家中貧苦,不曾讀過書,但為人勤懇,在後庭人緣不錯,家裡也確實有個幼弟。” 南卿眼中精光一現,水眸幽深了幾分,忙問:“沒讀過書?也就是說她不識字?!” 顧妃秀手微勾,託著下頜說:“那布偶上的字看著清秀雅麗,倒像是出自名門閨秀之手。” 南卿將目光凝在地上,瞳孔微微一顫浮了一絲愕然,沉聲說:“看來……是有人栽贓陷害了!” “此事恐怕不好辦,皇后已經下令處死了小琴,如果此時若有人提出異議說不是小琴,使用厭勝之術的另有其人,那不是打皇后的臉嗎?” 南卿垂眉凝思,聲音清冷。 “嗯,顧姐姐說的有理。” 顧嬪側眸凝著她問:“那你準備如何?” 南卿輕抬眼睫,淡然開口:“等!既然她是衝著我和澤宸來的,只要我們沒事,她總會坐不住的,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 說完她繼續埋下頭,蘭花指熟練的將手裡的絲線打了個結。 顧妃一邊飲著茶一邊說:“哎~這日子啊,怎麼老是過的提心吊膽的,前幾日聽說去年新入宮的藍昭儀懷了身孕,不小心摔了一跤,結果不小心把孩子摔沒了,腿也斷了。” 南卿微微一頓,停了手裡的動作:“自己摔的?” 顧妃放下茶盞,肯定的點頭:“嗯,皇后仔細問了原由,我也在場,她的侍女說是在臺子上練習跳舞,然後摔了下去,當時,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練習......跳舞?她都懷孕了,還跳舞?” “她呀,據說就是為了這次花朝節練的。” 南卿垂眸繼續倒騰手裡的活,輕聲說:“這麼拼?難道......皇上也會去?” 顧妃冷笑一聲:“呵呵~你還真猜對了,晚上有放花燈,皇上說他應該可以趕過來。” 南卿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這花朝節什麼什麼時候開始?不會是上午吧?這天寒地凍的,我可起不來。” “那倒沒有,那日皇后娘娘體諒大家,還特意免了大夥兒的晨昏之禮,定在未時開始。” “晚上還有放燈,這麼說還管晚膳?” “嗯,皇后娘娘說既是花朝節,讓各宮嬪妃都簪上時新的鮮花,別整日都是金銀玉釵的。” 南卿嫌麻煩的凝了她一眼,她忽然想起個人來,望了她一眼,帶著八卦的口吻問:“對了,我看去年入宮的新人裡有個蕭嬪,她是個什麼來歷?” 顧妃故意吊著她的胃口,含笑反問:“她姓蕭,你覺得她是什麼來歷?” 南卿帶著笑腔說:“你怎麼也學會賣關子了?” 良久,她才徐徐說:“去年入宮的新人之中,雖然有不少昭儀婕妤的,但嬪位只有兩人,一位是蕭嬪,另外一位是便是蘭妃娘娘極力推薦的這位姜嬪。” “這蕭嬪啊......據說是先帝一個義弟之女,原本不姓蕭,後來聽說是立了什麼了不得的功績,先皇才賜下蕭姓。皇上估計也是礙著先皇的面子才許了她嬪位。” “據說這蕭嬪的兩個哥哥也在朝中,但不受器重,主要是咱們這個皇上不是個任人唯親的。大約是這老王爺想著送個嫡女進宮,若是得寵,也好保全王府榮耀。” “只是這蕭嬪的性子吧......怎麼說呢?我覺著不大可能得寵。” 南卿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抬頭瞅了她一眼:“此話何解?” 顧妃凝眉思考了片刻:“皇上應該不會喜歡她的性子,她待人接物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這後宮之主,若她真是皇后吧,這性子也無可厚非,可惜她不是,這就有些......怎麼說呢?在她身上能看到幾分之前沈皇后的影子。” 南卿微微勾著唇,暗思,英雄所見略同。 她接著問:“那姜嬪呢?” 顧妃不慢不急的說:“她倒是個與眾不同的,選秀的最後一日,皇上也去了,有個宮人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瓷瓶,剛好碎在秀女跟前,除了姜嬪,其餘人都被嚇了一跳,皇上誇她穩重,當下就定了嬪位。” 南卿微微頷首:“此人如此沉穩,將來必成大器。” “且看著吧!皇上都誇了,皇后對她也是甚為倚仗,頗有意提拔拉攏之意,我總覺得皇后娘娘很顧慮皇上的感受。” 南卿斂眸說:“這皇后娘娘的行事作派跟之前的沈皇后倒真是大不相同。” 顧妃讚許的點頭說:“目前看來倒的確是個賢后。” 南卿嘴角揚了一抹淺笑,低低的呢喃:“賢后......” 花朝節定在三月初五。 眼看日子就快到了,芸兒知她是個慢性子,早早為她摘了些時新的鮮花插在白瓷瓶裡養著,供她挑選。 三公主也摘了一把花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