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福身:“回娘娘,奴婢昨天看到了,是寧美人。” 南卿聞言,臉色微微一沉,左右環顧了一眼顧妃和婉妃。 接著問:“寧美人?她是誰啊?我怎麼對這人完全沒有印象?二位姐姐認識此人嗎?” 婉妃一邊思索一邊搖頭:“不認識,我對她也沒什麼印象。” 顧妃凝神想了片刻,眸光微動,像是想起了什麼,輕輕頷首:“好像......是去年秋選入宮的新人,我有一點印象,既是個美人,想來也是不受寵的,一般人是不會注意到她的。” 南卿歪著頭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費解,沉聲問:“我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我?” 兩人也都看著她,微微搖頭表示不解。 芸兒繼續說:“奴婢看看到了,真的是她。只是......” 南卿輕聲責道:“你這丫頭,怎麼說話這麼不利索,只是什麼?” “只是今日奴婢指認出她的時候,她極力否認,說是有人在後面擠了她一下,她沒站穩才將前面的人推下去的。” 南卿聽了她這話,眼神凝著地板,陷入了沉思,覺得此話倒也不是沒可能。 若這寧美人真的要害自己,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推她入水?還被人瞧見,如此一來,她定然無法置身事外的。 哪有人這麼蠢?貞妃都不可能幹出來的事情。 南卿細想之下,覺得這寧美人的話不像推脫之詞。 便問:“皇后怎樣決斷的?” 芸兒垂著頭說:“皇后娘娘找來了所有昨晚放燈的妃嬪,不止是奴婢,還有幾位美人昭儀也都瞧見了寧美人推您下水的過程。” 南卿忙問:“這寧美人如何了?” “皇上說......查出來,無論是誰,立殺無赦,所以皇后娘娘就......” 見她沒再說下去,幾人面面相視一眼,都瞭然的垂下頭。 南卿覺得此事沒這麼簡單,她絕不相信這事是她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美人做的,這可是要搭上小命的。 顧妃話鋒一轉:“南卿,這羅嬪救你之事你打算怎麼辦?” 她深深吸了口氣,雖然她不信羅嬪會真心救她,但也確實是她將自己撈了上來,這事兒所有人有目共睹,這救命之恩是賴不掉了。 再者,不是連皇上都復了她的位分嗎? 她淡然開口:“能怎麼辦,明日備上厚禮去謝謝她。” 顧妃擰著眉,若有所思的說:“南卿......我怎麼覺得這羅嬪......救你之事有點蹊蹺。就這麼巧被她撞見了你落水?以她跟你的關係,我怎麼都想不出她會救你的原因。” 南卿淡淡的勾唇說:“是啊,我也想不到,可不管怎樣,寧美人推我,是有人看見了,而羅嬪奮不顧身的救我,也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事,連皇上都瞧見了,不是嗎?” 婉妃微微頷首:“你這話說的極是,只是羅嬪這人的心思......我看以後還是防著她點。” 南卿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顧妃和婉妃都沒用午膳,連忙陪笑。 立即吩咐芸兒去備了午膳,又讓她將澤宸抱過來,她從昨日午時後便沒見到他了,心下掛念之極。 顧妃直誇婉妃昨日傳授的摸魚大法很是管用,南卿則是尷尬的衝她笑了笑。 幾人一起用了午膳,逗了會澤宸,婉妃直誇這孩子安靜乖巧的出奇,不像嘉榮那般離了人片刻就又哭又鬧,說著,她便要起身回瓊華宮。這人做了母親,還真是不一樣 。 婉妃說,這有時候不是嘉榮離不開她,而是自己離不開嘉榮,出門總是念著,整的她永寧宮的晨昏之禮都不想去了。 她立志要研究一套如何能不用去永寧宮晨昏的秘籍,南卿對於她這個想法頗為鼓勵,讓她講究出來了定要傳授給自己。 南卿眼看暮色已至,便吩咐芸兒掌了燈,她給澤宸換完了尿布,將他抱在懷裡親了一口,便交給奶孃,讓她抱下去餵奶。 突聞殿外傳來芸兒的聲音:“參見皇上。” 她便移步迎了上去,朝他福了身。 她想起今日小廚房做了銀耳雪梨羹,想著他愛吃,便吩咐芸兒去盛了一盞。 他目光在她身上游離片刻,調侃:“朕見著是好多了,跟昨日夜裡全然不是一個人。“ 南卿坐在窗邊軟椅上,回憶著昨日夜裡,她只記得好像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一直泡在水裡,後來抱著根木頭,才飄了上來。 她託著腮問:“昨日夜裡?昨日夜裡皇上也在?” 他走過來伸出手指在她額間輕輕一彈,挑眉道:“呵~你連朕在不在都不知道?” 她纖指扶額,用委屈的眼神看著他,低聲說:“臣妾昨日不是生病了嗎?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他走過去坐到她旁邊從背後圈住她,將頭埋在她肩窩,戲謔的說:“你昨日夜裡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努力想著昨日夜裡發生的事,可她睡得太沉,只記得做了這麼個夢。 “……臣妾到底說了什麼?” 他眼底波光微轉,嘴角牽起,他語氣清冷卻又摻雜著戲謔與曖昧:“你拉著朕的手,哭著求著不讓朕走,還說你不能離了朕,讓朕一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