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的酥麻疼感讓她微微凝眉,她後退了兩步,朝他福了身,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心中生出一絲前所未有的異樣,若有落寞,亦有期許。 …… 她回靈犀宮時,顧妃在殿內坐著飲茶等她。 她進殿讓芸兒為她換了件常服,笑著調侃:“顧姐姐這是專程等我?” “我這不是怕你再出什麼事嗎?” 顧妃見她耳垂有些紅,凝著眉問:“你這耳朵是怎麼了?” “......被蚊子咬了一口。” 顧妃朝芸窗看了看,想著眼下雖已立春,天未開暖。 “這天兒也有蚊子?” 南卿淡聲說:“嗯,御花園裡花草太多,特別容易招蚊子。” 顧妃心下了然,掩唇輕笑。 “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他沒對你怎樣吧?” “沒有。” 她換好衣衫隔著矮几坐到顧妃旁邊,接過芸兒為她奉來的茶,淺淺飲了一口。 顧妃抬眸,輕聲問:“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對付皇后?” 南卿將目光凝在茶盞上,若有所思的說:“對付她,不是件容易之事,行宮之事她若不是謀劃的,我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可你看,她卻讓羅嬪甘願擔下所有罪名。最後,只落下皇上一句治理後宮不嚴的責罵。如若她不出手,咱們是拿她沒有辦法的。” “先看吧!反正跟她對著幹就對了。先看看她能容忍我到什麼程度,我也想看看她的底線在哪裡。” “......” 不久後便傳來羅嬪被處以極刑的訊息,連帶著跟那件事有牽扯的宮人,他一個也沒放過。 靈犀宮廊下的幾株海棠吐了新蕊,朱漆碧瓦下的宮牆下的芭蕉也染了新綠,南卿抱著澤宸坐在繡欄上,指著院子裡的事物,教他丫丫學語。 芸兒上前福身說:“娘娘,剛剛傳來訊息,姜嬪娘娘生了位公主。” 南卿笑著逗著澤宸:“咱們的澤宸終於不是這個宮裡最小的孩子啦,姜嬪娘娘給你添了個妹妹,你開不開心啊?” 小澤宸衝她咯咯一笑。 康靜抱著兩隻兔子紅著眼正朝她走來,笑著說:“你瞧,三姐姐也來了。” 澤宸在她懷裡蹬著小腿,跟著叫著:“姐 ......姐......” 康靜坐到她身邊垂著頭,有些喪,南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髮鬢,輕聲問:“這是怎麼了?” “父皇讓我將包子和魚丸抱回靈犀宮,說讓我去學宮。可我……不想去學宮。” “小公主,你都快八歲了,該去了,不去學宮,你以後連包子和魚丸的名字都不會寫,它們會嫌棄你的。” 她皺著眉看著她問:“會嗎?” 南卿肯定的點頭,康靜這才勉強鬆開她緊皺的眉頭,懷裡的澤宸伸出小手去抓康靜懷裡的兔子耳朵。 “好吧,八弟弟,那我就把包子和魚丸留給你照顧了,你可要對它們好點。” 南卿看著這兩個孩子,滿足的笑了笑,她抬頭說:“芸兒,去庫房備些禮送到錦繡宮,也不用太貴重,心意到了就行。” “是。” 九公主的滿月宴上,南卿姍姍來遲,皇后原本生了幾分當眾責她幾句的心思,但她下意識地看向皇上,見他臉上並無半點怪罪之意,便打消了心思。 只是帶著溫笑,委婉地說:“昭貴妃這性子還真是越來越慢了。” 皇帝微微挑眉,沒理會她的話。 南卿朝殿上之人福了身,坐到嬪妃的最前端。對面坐著蘭妃和婉妃,她跟顧妃中間隔著貞妃。 她右手托腮,左手百無聊賴的瞧著跟前的矮几,看著眼前的衣袖盪漾的舞姬。 貞妃看著她說:“欸,我說你這當了貴妃之後,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平時晨昏遲到就算了,你竟然當著皇上的面也敢來遲。你可當心點啊,你這樣擺明不將皇后放在眼裡,我要是她,弄死你!” 南卿倏然停了左手的動作,眸子微微一亮的看向她,她舉起酒盞朝她敬酒,帶著一股子懶懶的笑意說:“想不到這話竟能出自貞妃姐姐口中,以前還覺著姐姐腦子有些......如今看來,倒是妹妹眼拙了,這盞酒酒當給姐姐賠不是了。” 貞妃對她的話頗為不解,但聽她話中之意似乎在誇讚自己,欣然的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南卿見她如此豪爽,微微睜大了眼,吸了一口涼氣,也只好硬著頭皮幹了整盞酒。 貞妃見狀,喜笑顏開的說:“喲~昭貴妃酒量不錯啊,我入宮以來還沒見過哪個妃子酒量如你這般好的。巧了,我也是個愛飲酒的,一會兒咱倆比一比,看誰的酒量更好如何?” 南卿立刻搖手想要拒絕,卻被她搶答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南卿怔怔地看著她,好奇的問:“貞妃姐姐,我有一事不解,我記得令尊秦大人也是世家子弟,同沈皇后頗有淵源,怎允許姐姐練就如此好的酒量......” “什麼呀,你說的是我娘,我娘同沈......沈姐姐的娘是姊妹,我是祖母帶大的,我祖母可厲害了,年輕時,隨祖父征戰過沙場,她才不是尋常女兒家吶,在家中將我祖父治的服服帖帖的。她說身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