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妃目不轉睛盯著她,同樣一臉懵的搖搖頭。 南卿尋思,她這是什麼話?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一旁的侍女連忙站出來,朝她們微微福身。 “參見二位娘娘,這是我們家江昭儀,蜀州鎮西大將軍江懷安之女,正要去永寧宮,剛剛有位引路的宮人,走在前面。我們昭儀一時貪玩,跟人走丟了,這才撞見了二位娘娘。還望二位娘娘大發慈悲,告知我們永寧的大致方向。” “欸,逗是楞個的。”江昭儀點頭說。 這侍女吐字清晰,說的清楚明白,但她這一開口,兩人又懵了。 侍女忙給她使了個眼色,小聲嘀咕:“小姐,你莫說了。” 江昭儀委屈的撇著嘴:“要的嘛,你來說。” 侍女朝她們笑著說:“我們家昭儀的意思是,事情就是這樣的。” 原來是這樣! 這位蜀州來的昭儀還真是......特別。 不過她身邊這侍女倒是口齒伶俐,進退有度,說話也有條不紊。 這江昭儀說話,家鄉調子實在是太重了,難怪她家裡要給她安排個這麼精明的侍女。 南卿轉過身隨意在身後指了位宮人為她引路,主僕二人皆謝了她。 顧妃吸了口氣說:“我的乖乖,我頭一次見人說話跟說天文似的。” 南卿矜持的掩笑說:“蜀州,鎮西大將軍江懷安之女,這可不比你家世遜色多少啊,你來的時候是個嬪位,她來是個昭儀,看來......咱們這位皇上這兩年在朝中還是做了不少實事啊!” 顧妃頗為同意點頭說:“是啊,朝中上下這兩年倒是沒怎麼聽說哪個大臣獨攬大權了。” 她淡淡的笑了笑,又說:“看來這一屆的秀女甄選倒是能出些人品不錯的。” 南卿垂下長睫,若有所思地說:“再不錯的人品,來了這裡,怕也只是......” “哎~這日子啊,總得過下去,且行且往前看吧。” ...... 南卿站在窗邊,靜靜的看向芸梨窗外。 秋雨菲菲,細細密密的雨絲如霧亦如煙,猶如織了一張灰濛濛的幔帳將天地籠罩。 芸兒忙了好幾日的虎頭鞋終於做好了,看著她的虎頭繡的虎虎生威,活靈活現的,她還用金絲流蘇在尾部鑲了條虎尾。 南卿誇道:“我們芸兒的手藝當真是要比內務府的繡娘高出不少啊。” 芸兒嬌嗔:“娘娘,您就別打趣我了,她們手藝其實不錯的,就是不怎麼用心。” “是啊,是啊,論用心,她們怎麼能跟你比呢?你可是從小跟在我身邊的,自然是處處替我著想。” 芸兒伸著脖子望著窗外說:“皇上好像過來了。” 南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微雨中一名宮人為他撐著把傘,他邁著沉穩的步子不慢不急的走來。 南卿又看了看時辰,他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她回眸看向芸兒說:“你先去奉茶吧。” 芸兒頷首退了出去。 他闊步走了進來,南卿朝他福了身,見他外面的披風溼了,便上前替他解了,她摸了摸他的袖口處,也沾了水有些潤。 她斜著頭,朗聲說:“芸兒,去取一身皇上的常服來。” “是!” 她纖柔的手指輕輕捻著他的玉帶,慢慢取下墜在腰間的環佩之物,嫻熟的為他換著芸兒呈上來的一襲紫色錦袍。 他看著她垂著頭,露出半截羊脂暖玉般的脖頸,這個角度看她的下頜輪廓美的有些勾人,他眉眼間染上一層笑意。他用手環住她,埋下頭在她脖頸處輕輕咬了一口。 南卿一驚,微微縮了縮脖子,臉上浮了抹紅暈,輕輕推了推他,小聲嬌怒:“皇上,您幹什麼呢?臣妾......還懷著身孕呢。” 芸兒含羞笑了笑,識趣的退了出去。 他帶著低低的嗓音在她耳邊說:“朕知道。朕不也沒做什麼嗎。” “......” 他抬起頭,攬著她的腰坐到軟椅上,他將頭貼在她的肚子上問:“他最近動的厲害嗎?” 南卿微笑著頷首說:“嗯,夜裡動的最是厲害。有時候都踢的臣妾睡不著。” 他朗聲一笑:“你要乖一點,別這麼這麼折騰你母妃,不然出來以後,父皇可是會為你母妃報仇的。” 他緩緩抬起頭注視著她,眸光中閃動著輕柔的星輝,他抬手將她臉頰的碎髮輕輕挽至耳後,嘴角勾起一絲淡笑。 溫聲說:“南卿,孩子的名字朕想好了,若是個皇子,就叫澤宸,若是公主就叫樂安。” 南卿若有所思的呢喃:“澤宸.....樂安......” 他輕輕將她攬入懷裡,沉聲說:“若是皇子,朕對他抱有福澤萬世,宸恩日新之期許。” 南卿微微一驚,心中默默期許,樂安就好。 “對了,還有一事,朕想同你商量。” 南卿軟聲問:“有什麼事,皇上自己決定就好,怎麼還要同臣妾商量?” 他遲疑了片刻開口:“這.....蜀州來了位秀女,她的身份有點特殊,不好將她安排在儲秀宮,皇后同朕商量,想將她安排在你宮裡。你這又懷了身孕,朕有些擔心......” 南卿緩緩從他懷裡起身,怔怔的看著他問:“可是江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