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目圓睜,怔怔的凝在妝臺上,尋思著事情有些不對勁,皇上可是從來不會誤早朝的,他決然不是個為兒女私情衝昏頭腦之人,怎麼今日就...... 她沉聲問:“芸兒,皇上何時醒的?” 芸兒想了想說:“奴婢按著皇上平日裡起床的時辰進來瞧了,今日皇上也是卯時醒的,只是,他見奴婢進來,便叫奴婢退了出去。” 南卿眉眼一沉,以自己對他的瞭解,事情怕是不簡單! 她淺淺嘆了一聲:“如此說來,他是故意的!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可就要遭殃了。” 芸兒神色微驚:“應該......不會吧!” 她皺著眉說:“你忘了?上次有個嬪妃還只是差點讓皇上誤了早朝就被打了二十大板。”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娘娘~那我們怎麼辦?” 她垂著頭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發蔫,想著他定然是在謀劃什麼,跟他那幫臣子在較量,拿著她當槍使。她咬著唇,眸子微微含怒,踢了一腳跟前的軟凳。 沒好氣的說:“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唄。芸兒,以後到了時辰,趕也得將他趕出去。” 芸兒噎住,嚥了咽口水,小聲說:“奴婢不敢!” 她氣鼓鼓的抱怨了聲:“沒出息。” 走在去永寧宮的路上,她就已經感受到周圍投過來的異樣目光了,似乎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顧妃特意在御花園等她,見到她來,快步迎了上去。 忙問:“聽說皇上昨夜宿在靈犀宮,今日誤了早朝?到底怎麼回事?” 南卿睨了她一眼,微微有些驚訝:“此事發生不過一個多時辰,怎就傳的如此之快?” 顧妃挽著她邊走邊說:“這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更何況這後宮裡是沒有什麼秘密的。所以......真是這樣?” 南卿有些無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她,抬眸瞧見蘭妃和婉妃也在前面。她垂著頭上前,尷尬的朝她們笑了笑。 兩人看她這般神色,瞬間知曉流言非虛,互相望了一眼。 南卿輕聲問:“依幾位姐姐看,此事......皇后會怎麼樣罰?” 顧妃嫌棄的睨了她一眼:“你總得找點藉口吧!你就這麼認了?” 蘭妃想了想說:“顧妃說的倒不錯,怎麼罰?看你能為自己辯多少。” 顧妃說:“依我看,你不如將此事推到皇上身上,說不定能脫罪。” 南卿眸子微微一亮,看著她,然後又瞬間黯了下去,有些喪的說:“不行。” 婉妃點點頭說:“這行不通的,她如今聖眷正濃,若是真這麼做,皇后必然會從輕發落,只是這事兒傳到皇上耳裡,怕是會生出隔閡,到時皇上一動怒,後果怕是更嚴重。” 南卿贊同的點點頭。 蘭妃催促道:“哎呀~別磨蹭了,趕緊先跟上,一會兒要是再誤了晨昏,別到時候整的數罪併罰。” 幾人加快了步伐,到永寧宮時,時間剛剛好,雅玉攙扶著皇后從珠簾後走出來,南卿抬眸瞧了一眼皇后的神色。 她眉眼半垂,臉色微沉,看上去比素日裡嚴肅不少。 她心下微微有種不祥的預感,她隨眾人福身:“參見皇后娘娘。” “各位妹妹免禮吧。” 她微微凝眉瞥了一眼南卿,然後掃了一眼殿上眾人:“各位妹妹,今日各宮中可有特殊事宜需向本宮稟報?” 羅嬪率先上前福身:“回稟皇后娘娘,嬪妾今日倒是聽聞了一件駭人聽聞之事。” 南卿微微凝眉,暗思,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沒想到這羅嬪居然用駭人聽聞四字來形容,這是想致人於死地啊! 她慢悠悠的開口:“嬪妾聽聞今日朝堂之上引起軒然大波,說......說皇上耽誤了早朝。” 說完,皇后臉上神情有些掛不住,即刻露出不悅的神情。皇上是從後宮去的朝堂,若是誤了早朝,必然是後宮出了問題,皇后身為後宮之主,自然是免不了被人說三道四。 皇后冷聲說:“對於此事,昭妃,你可有話說?皇上昨夜可是宿在靈犀宮的。” 她腦子裡飛速轉動,想著尋個怎樣的藉口既不得罪皇上又能為自己開脫。她靈光一閃,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眸子泛淚,盈盈弱弱的上前福身:“回稟皇后娘娘,皇上昨夜確實是宿在靈犀宮的。只是......” “只是什麼?” 她緩緩說:“皇上昨夜將摺子搬到了靈犀宮,一直批閱到了……五更天!臣妾實在不忍見皇上如此辛勞,擔心他龍體抱恙。所以......便讓他多休息了半個時辰,這才釀成了大禍。” “……” 殿上之人一片譁然,想著皇上居然如此辛勞勤奮,摺子批到五更天! 話一出口,她自己覺得也有些誇張,不過誇他勤奮總不至於得罪人,想著這樣自己雖也有錯,又似乎情有可原,總不至於挨板子。 她斜著腦袋睨了一眼顧妃,顧妃微微頷首,大拇指悄悄從袖子裡翹起。 羅嬪眼見形勢逆轉,冷哼一聲勾著唇說:“昭妃娘娘心疼皇上,本意是好的,可是皇上畢竟誤了早朝,此事,若是日後在場諸位姐妹都有樣學樣,這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