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你計劃的人,想必不多吧。” 沈筎頷首:“我也是進了這裡之後明白,她這些年在我身邊也算是臥薪嚐膽。” 南卿輕笑一聲:“她的確是厲害,此計一箭雙鵰,可以同時除去三位懷孕的妃嬪,知道他一定會雷霆大怒,死查到底。整個過程中,悄悄改了一下你的謀劃,只需要威脅小桃換藥就行,小桃一死,你的罪便坐實了。此事看似你在出手,實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忽然又想到了賢妃辦的有約棋社,她自知不得皇上寵愛,就想透過棋社傳播自己賢能之名,引起他的注意,為謀後位打下基礎。 那她又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除去自己的呢? 那晚的酒很烈,不似尋常酒,說明她知道自己能飲酒,一般的酒她飲下幾盞,絕不至於醉的腦袋發昏。還有那盒香...... 芸兒說她扔了,但卻出現在卓子軒身上,看來靈犀宮的一舉一動都被沒能逃過她的法眼,只是為何偏偏是卓子軒? 她垂著眸子微微一驚,難道是巡遊之時,對了,那時她和羅嬪也在船上,應是去見葉貴妃之時,被她瞧見了。 難道從那時起,她就有意對付自己?南卿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這皇后賢能面具下的心思簡直令人膽寒。 沈筎輕笑一聲:“呵呵~是啊,我自詡聰明,知道皇上的底線在哪裡,我這些年的確做了些錯事,我不留半點把柄,你知道他為何能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南卿輕輕扯了扯嘴角,垂著眸子掩著眼裡的情緒,片刻又緩緩抬了眼睫淡然的看著她。 繼續聽她說著:“因為不愛,他不愛沐書妍,也不愛葉微瑤,不愛這宮裡的任何女人,自然也不會為了她們花很多的心思。他要的是這後宮安定,沐書妍也好,葉微瑤也罷,她們都只是他牽制前朝的棋子,當他有一次怒氣衝衝的來永寧宮,威脅我不能動你肚子裡的孩子時,我以為他待你會不一樣,可如今在這裡見了你,才知帝王情薄。” 她垂著眸子,悵然若失的低低重複著:“帝王情薄......帝王情薄......” ...... 冷宮裡的日子清貧,芸兒每次都會同送飯的宮人抱怨幾句說他們送的飯菜是餿的,那宮人也毫不客氣地懟她還自以為是什麼貴人娘娘,進了這裡,還不如個後庭的浣衣奴。 氣的芸兒差點跟他動了手,南卿及時叫住她,這才免了一場鬥毆。 忽有一日,南卿收到一個院牆外丟進來的一個包裹,裡面有不少衣物和吃食,還有一封信。原來是顧妃她們擔心她在裡面受罪,偷偷託人送了進來,信上說讓她不要擔心澤宸,只管照顧好自己。 看完信,她眼底又氤氳起一層水霧,她心下真心感激著這幾位好姐姐。 那日之後,她隔三岔五便會收到她們的包裹,連沈筎都說:“這女人的情誼,比男人靠譜!” 可惜好景不長,包裹持續了一段時間便消失了,沈筎又說:“看來這女人間的情誼也不長!” 南卿看著她眨了眨眼,什麼也沒說,因為她覺得定然是外面出了什麼變故,若此時在這裡的是顧姐姐,自己定然也不會拋下她。 又過了一段時日,南卿跟芸兒坐在院子裡聊天,康靜忽然從身後冒出來,南卿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有些狼狽的小臉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康靜指著西邊被荒草掩蓋的角落說:“那裡有個狗洞,我從那裡鑽進來的。” “......” 南卿睜大眼睛看著她,久久不能言語,她掏出塊帕子將她臉上的泥土抹去,溫聲說:“你進來做什麼?” “我來瞧瞧你啊,昭妃娘娘......我想你了。” 南卿將她摟在懷裡,淡聲說:“別叫我昭妃娘娘,我已經不是昭妃了,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蘇南卿,你也叫我南卿吧。你母妃知道你來這兒嗎?” “哎呀~她知道了才不許我來呢,我是上次聽到她跟顧妃娘娘商量怎麼救你的時候,才知道你被關在了寒宮,父皇太壞了,他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 她垂著頭,微微晃了晃,溫柔的看著她,為她理了理鬢邊的小碎髮。 她撅著嘴說:“上次母妃她們給你送東西被人告到皇后跟前,母妃和顧妃娘娘都被禁了足。” 南卿緊緊蹙著眉頭,心下微微一緊,摸著她的小臉說:“你回去告訴她們,讓她們不要為我白費心思了,我在這裡過的很好,讓她們不要擔心。” 康靜圓圓的眼睛盯著南卿的臉,眼眶微微有些紅,雙手捧著她的臉說:“我怎麼瞧著你瘦了好多?” “我那是......減肥。” 南卿抓著她的小手問:“你去看了澤宸弟弟嗎?他怎麼樣?” 她搖頭說:“我去了,可是父皇不讓人隨便進去御陽殿,御陽殿連個狗洞都沒有。” 她微微有些驚訝,自己都進了寒宮快三個月,他還沒為澤宸選好母妃嗎? “你在有聽說......你父皇要將澤宸弟弟給哪個宮裡的娘娘養嗎?” “這件事前段時日在宮裡鬧得可兇了,皇后娘娘,婉妃娘娘、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