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輕抬眼皮,眸子微亮,原來他說的已經找好人替自己抄了,居然是他的臣子! 看來他只是想借著此事,跟他那幫頑固大臣博弈。 她覺得此處為是非之地,還是趕緊拿了毽子走人。 她走到樹下瞧了瞧,見那毽子卡在樹枝中間,她讓芸兒抱著樹搖一搖,毽子還是沒下來。 芸兒皺著眉問:“娘娘,要不還是算了吧?” 她不甘心的上前朝那棵樹踹了兩腳,還是無果。 屋內之人目光掠過芸窗時,恰好看到這一幕,他眉峰微微一挑,凝著眉,朝窗外凝了片刻,她怎麼在那? 兩位大臣正要隨著他的目光望去,他連忙回神。 朗聲道:“二位大人還是早些回去抄寫宮規吧!今日就到這裡,朕有些乏了。” 兩人覺得今日皇上有些奇怪,相視一眼,沒再多說。 “......老臣告退。” 打發他們走後,他臉色微沉,連忙起身,徑直闊步走向屋外,停在她身後,沉聲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南卿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忙斂好情緒,轉過身,朝他莞爾一笑,微微福身:“參見皇上,臣妾是來取毽子的。” “這裡不能隨便進來,皇后沒告訴你嗎?” 他聲音有些冷,她知他這是動了怒,她連忙跪在地上,垂著頭說:“臣妾知錯了。” 他沉沉嘆了聲,對一旁的李池使了個眼色,李池抱拳行禮,一個飛身,騰空躍起,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東西呈到皇帝面前。 “起來吧!” 南卿起身,微微抬頭對上他微涼的目光,眨了眨眼,他將手裡的毽子扔到她懷裡,略帶責備的語氣說:“朕是寵的你沒邊了是吧?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嗎?” 她垂著頭,微微咬唇福身低聲說:“臣妾知錯了。” “陳恩,送昭妃回傾羽軒。” “是!” 南卿福身,轉身走了幾步駐足,隨手將手裡的毽子扔出牆外。 院牆外傳來一陣叫聲:“哎喲~你砸到我的頭了。” 路上芸兒小聲問:“娘娘,皇上是不是生氣了?” 南卿垂著眸子冷哼一聲:“或許是吧!誰知道呢?” 陳公公溫聲帶笑說:“娘娘,皇上對您那可是真是沒話說,奴才陪在皇上身邊這些年,還沒見過皇上對哪位娘娘上心過。只是皇上一向不喜歡後宮嬪妃與前朝有任何干系,半點牽連都不行,這是皇上的禁忌。所以這才......” 她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她很清楚他對自己可能是喜歡,但這點喜歡在他的皇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她這些年即便知他心情不好皆因朝堂之事而起,但她從不過問半句,這樣的距離一直保持的很好。 今日之事,不過是因為她出現在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位置,他雖有微怒,但也未動肝火。 傾羽軒中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南卿心下焦急,快步穿過院門,小跑著進了裡屋,她瞧見澤宸在奶孃懷裡哭個不停,連忙從奶孃懷裡抱過他。 她皺著眉忙問:“澤宸不是個愛哭的孩子,這是怎麼了?” 她仔細瞧著澤宸白嫩的脖子上有幾顆小小的痘,像是出疹子,她心下頗為著急,想著行宮裡不知道去哪兒傳太醫,連忙吩咐芸兒去沁雅軒告知皇后一聲,讓她派個太醫來瞧瞧。 芸兒剛出門,蘭妃她們便到了,見著南卿懷裡的澤宸哭個不停,又見她急得不成樣子,一雙眸子噙著淚,彷彿下一刻,眼裡的珍珠就會墜下。 蘭妃扒開澤宸的衣衫瞧了瞧說:“看上去像蕁麻疹,你也彆著急,一會兒讓太醫來瞧瞧。” 她抱著澤宸秀眉緊鎖,時不時朝院子望去。 良久,才聽到芸兒的聲音。 “來了,來了,太醫來了。” 南卿將澤宸放至搖籃中,幾人都圍在一旁,太醫把完脈說:“八皇子這是得了蕁麻疹。” 南卿連忙問:“澤宸身子一向很好,他為何突然就得了這個病?” “回昭妃娘娘,這原因有許多,最有可能的吃了什麼不乾淨的食物。” “食物?!澤宸太小,都是吃的母乳,何曾給他餵過食物。” 奶孃慌忙跪在地上磕頭認罪:“都是奴婢的錯,原想著八皇子如今快七個月了,便自作主張給他餵了點蝦仁粥,卻不曾想......” 太醫聽完,微微一驚,連連點頭:“蝦仁粥?那難怪了。” 南卿聽完憤怒的凝了她一眼,忙問:“可有法子痊癒?” “昭妃娘娘放心,八皇子的病情不算太嚴重,微臣會開兩副藥,按時服用即可。” 她含著淚問:“他還這麼小,藥能喝下去嗎?” “……這……可以加半勺蜂蜜。” 太醫給開了藥方,芸兒命人隨他去抓藥,見奶孃還跪在地上,沒好氣的說:“你還杵在這做什麼?等著領賞嗎?” 奶孃這才連忙起身退了出去。 幾人見南卿這般焦急的模樣,都不由嘆了口氣,顧妃拉著她柔聲勸著:“你也彆著急,還好不是什麼大病,澤宸還要你照顧呢。” 她拿著帕子抹了眼角處剛墜落的一滴淚,微微頷首。 蘭妃皺著眉說:“這宮裡的孩子比尋常人家的孩子嬌貴,能平安長大不容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