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嬪還未看清發生了何事,微微一愣,上前輕聲喚:“南卿~” 南卿並未應她,她雙眸盈盈若湖水,化出柔和清淺的眸光看向他,他寒意瘮人的眼底泛起一絲驚慌失措,不知是為誰。 她從容地說:“皇上,您看,糕點沒有毒。” 她輕移目光,定定的落在地上的裴昭儀身上,輕聲問:“那麼,裴昭儀是怎麼中毒的呢?” 他垂下眼瞼,瞳孔猛地一沉,眼底的感情一絲絲褪去,慢慢瀰漫上一層寒霜。 他淡漠的用餘光瞥了一眼地上的裴昭儀,輕輕鬆開了南卿的手,轉身將地上之人抱起,走向偏殿。 不遠處,趙太醫正提著藥箱一邊疾步而來,一邊用衣袖抹著額間的汗。 周圍的人小聲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羅昭儀眼看沒什麼結果,掀了掀眼皮,輕輕“呲~”了一聲,臉上難掩失望神色。 皇后跟賢妃在一旁說著話,餘光不自覺地瞟向偏殿。 顧嬪拉著南卿坐下,神色疑惑地問:“剛剛怎麼回事?為何她突然就肚子疼。” 南卿若有所思的看向偏殿,淡淡地說:“知道怎麼回事的人在裡面。”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盒子,示意芸兒拿上。 然後緩緩起身,向偏殿走去,顧嬪起身拉著她問:“南卿,你去哪?” 南卿轉過身,朝她淺淺一笑,溫聲說:“我進去看看!” “需要……我陪你嗎?” 她搖頭說:“不用,我片刻就過來。” 南卿緩緩移步靠近偏殿,聽見裡面傳出一個冷漠的聲音:“她怎麼樣?” “回皇上,裴昭儀,並無大礙,只是服用了少量的甘遂,不會傷及腹中胎兒,只是會腹痛一陣。” 片刻,他從鼻腔裡溢位一聲冷哼。 “知道了,你退下吧。” 趙太醫出來,見到南卿躬身行禮:“參見蘇嬪娘娘。” 南卿素手輕抬,示意他起身。盈盈一笑說:“有勞趙太醫。” 南卿向前走了兩步,又聽見他冷怒的聲。 “書禾,收起你的小把戲。” 南卿站在門外,突覺得腳下一沉,怎麼都邁不動步子。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裴昭儀帶著柔弱的哭腔:“皇上,不,表哥,你說過沒有人的時候可以叫你表哥。我只是……” 他冰冷的掃了幾眼軟椅子上的人,眸子裡的漠然讓人看了有些心寒,連帶著語氣也有幾分冷沉。 “在很早的時候,朕就不同意你進宮,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後宮的陰謀手段你倒是學的很快。” 她使勁搖著頭,她伸手抓著他的袖角,眸子裡噙著淚,眸子裡含著絲絲幽怨看向他。 帶著柔弱的哭腔開口:“我沒有,我只是想看看……她在你心裡真的很重要嗎?” 他眸子微眯,臉上的凌厲結在了眼底,冷然厲聲開口。 “朕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朕不會再追究此事。但如果再有下次,書禾,別逼朕!” 他從殿內出來,瞧見南卿在門外,眉眼一片冰涼,眼眸劃過一絲隱隱不悅,微微擰眉。 沉聲問:“你怎麼在這?” 南卿垂下眸子,微微福身:“臣妾只是想去看看裴昭儀怎麼樣了。” “她沒事……” 她溫和又平靜地說:“沒事便好。” 他眉心微鎖,帶著一股愁緒凝視了她一瞬,遲疑地問:“你......剛剛……都聽見了?” 她沒有掩飾,從容嫻靜地看著他微微頷首。 他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晶瑩的肌膚雖未施粉黛,卻被日光染的玲瓏剔透。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眸子裡湧了幾分憐惜。 什麼也沒說…… 良久,才收回手掌,負於身後,柔聲開口:“此處人多,你懷著身子,不宜久留,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去吧!” 她溫順的點頭。 “朕還有事,先走了。” 目送他離去後,南卿緩步踏進了偏殿。 裴昭儀一副失魂落魄模樣,呆呆的坐在軟椅上,目光凝滯在地板上,彷彿要將地板的大理石細紋數清楚。 南卿接過芸兒的食盒放到她身邊的紅漆櫸木小案上,慢慢的坐在軟椅上,取出食盒中藏著的海棠花芸梨木盒,放到她跟前。 勾著淡笑,輕聲開口:“裴妹妹,這份厚禮,我是無福消受了,你還是收回去吧!” 她緩緩回過神,水潤的眸子裡滿含著赤裸裸的嫉妒看向南卿。 沒錯,是嫉妒!不是恨,也不是怨! 南卿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盯著,毫不掩飾的嫉妒。 她唇角噙了一絲含義不明的笑,淡淡地說:“姨母說他待你有些不一樣,我想看看怎麼不一樣。女人對於他而言,不都一樣嗎?” “他從小在宮裡,早就見慣了宮裡女人的陰謀手段,在這皇宮裡,我不信他能趙到一個能讓他另眼相待之人。如果有,那也應該是我。” 南卿輕抬眼皮,對於她所說的“應該”二字很是不解。 “聽姨母說了之後,我便想進宮來瞧瞧。” 她拿起木盒,開啟,輕輕取出裡面地墨塊,目光遊離在那塊墨上,眸子裡透著一股子孤清。 冷然說:“我根本不屑用後宮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付你,若是真要對付你,我一定會讓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