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靜聽到這個這聲音,一溜煙的鑽到了屏風後的床底下。 動作之快,令在場之人驚歎。 蘭妃火急火燎地衝進來,瞧見宋嬪和裴昭儀也在,尬了一瞬,咳了兩聲,立刻將棒槌藏到身後。 幾人起身朝她福身:“參見蘭妃娘娘。” 她立刻換上一副溫和的面容,擠了一個柔和的笑說:“這麼多人呢,都起身吧。” 南卿見她變臉忍不住彎唇輕笑,蘭妃掀了她一眼,壓著嗓子溫聲說:“康靜是不是在你這兒?” 南卿望了宋嬪一眼,眸光在屏風上游離,溫吞吞地說:“......嗯,這個......嗯......她來過嗎?” 蘭妃心下了然,提高了嗓門說:“我數到三,你要出來,我就不打你,你若是不出來,哼哼~” 她瞥了一眼床下,提著嗓音喊:“一、二......” 只見床底下探出個頭來,兩隻閃著光的大眼睛,此時可憐巴巴的看著蘭妃,小聲說:“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哦。” 蘭妃不耐煩地說:“你趕緊給我滾出來。” 她瞪著小腿慢悠悠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蘭妃上前一把提著她的衣裳,將她拎了過去,雙腳著地的砸在地上。 又氣又無奈的戳著她的腦袋說:“讓你安安靜靜睡會覺,就是不聽。” 南卿看小傢伙垂著頭,有些喪,於心不忍,上前勸蘭妃:“還好她也沒出芳芷宮,您也別生氣了。” 蘭妃將棒槌扔到地上,重重一聲嘆息:“哎~這段時間宮裡不太平,你給我老實點。” 康靜乖巧的“哦~”了一聲。 眼看蘭妃不打她了,小傢伙跑到一旁案桌上,端來酸梅湯放到蘭妃唇前,一副討好的神情說:“母妃喝。” 蘭妃又愛又恨的剜了她一眼說:“去去去,一邊兒玩兒去。” 康靜果真端著盞酸梅汁到一邊案桌上,獨自品嚐,幾人皆是一笑。 蘭妃也陪著她們坐了一會兒,見她幾人都懷了身子,便給她們傳授一些孕期經驗,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幾人聽的極其認真,宋嬪還問南卿要了紙筆記錄。 南卿驀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便問蘭妃:“蘭妃娘娘,您入宮時間最久,可識得趙書才,趙太醫?” 蘭妃頷首說:“他這兩年倒也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原是皇上的御用太醫,可皇上年輕,身強力壯的,又沒什麼病,他啊,也就成了個擺設。” “後來,皇上身邊有人生病了,也會讓他臨時去診治,他也就成了塊城牆磚,皇上看哪裡有需要,就將他往哪兒搬。” 蘭妃執起茶杯,輕輕拂了拂茶沫,抿了一口,睨了一眼南卿。 問道:“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南卿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這不,皇上就將他搬到我這兒了。” 蘭妃輕輕一笑說:“這你倒是可以放心,他為人圓滑,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了,這點兒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皇上既然將他指給你安胎,定然不敢怠慢。” 南卿聽她如此說,心下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 次日,南卿同蘭妃一同去永寧宮的路上,碰到了多日未見的顧嬪。 南卿打趣她說:“看顧姐姐的樣子,恢復的不錯,想來這兩日睡的極香。” 顧嬪漫不經心地說:“還行吧!不過昨日下午醒來,便聽說了一件事,你們知道嗎?那陳昭儀真被打死了!” 蘭妃垂著眸子,語氣有些低:“前日從皇陵回來,我瞧見他們從永寧宮抬了個人出來,便猜想是她!” 南卿聽著有些反胃,只覺胸口處悶的慌,有些透不過氣。 永寧宮中,皇后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眾嬪妃,眸子裡透著一股子森然寒意,渾身散發出一股氣勢逼人的威儀,這種威儀背後倚仗的是她的地位和權力。 顯然,她今天看上去不是很開心。語氣裡透著股陰戾。 “近日後宮許多嬪妃是越發沒有規矩了,本宮希望你們謹記規矩就是規矩!” 她頓了頓,掃了一眼眾人的神情。 繼續說:“若有人試圖打破規矩,首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否則,陳昭儀就是下場!” 站在後面那幾位入宮半年的昭儀才人,早就被嚇的不敢抬頭,正如南卿第一次覲見皇后時的情形。 眾人福身:“謹尊皇后娘娘教訓。” 立時,皇后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眸子裡快速劃過一道凌厲的光,語氣也陰柔了不少。 “當然,你們之中,也有溫順懂事的。” “比如蘇嬪,不止深得皇上聖心,如今還懷了龍嗣,為皇室開枝散葉,堪稱嬪妃中的典範!本宮希望你們多多向她學習。” 此話一處,便有不少刺目的眼光向南卿投來,尤其是秦嬪和羅昭儀,那目光像是染了鴆毒。 她這是何意?! 南卿心中一顫,眉心緊緊鎖著。 皇后今日為立威,敲打了眾人,卻獨獨誇了她,知她這是要讓自己激起群憤,成為眾矢之的! 她不動聲色的微微福身:“皇后娘娘謬讚,嬪妾螢火之姿怎敢與諸位姐姐這般的星辰爭光,更何況還有娘娘皓月當空。” 皇后眼尾微挑,語氣寒了幾分。 “蘇嬪真是伶牙俐齒,難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