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裡浮著一層痛苦之色,半垂著長睫,掩著眸子裡的悲傷,語氣也透著一絲淡淡的悽婉。 “沒有誤會,心寒罷了。” 顧嬪聽她語氣裡似乎還帶著哭腔,微微一怔,拉過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著。 “南卿,你可別犯傻,就是裝也得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你這副沮喪的模樣,若真是到了御前,他若是真的生氣,這安生日子啊,可就沒法過了。” 宋嬪也接話說:“是啊,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像我們這樣進了宮的女子,身家性命早就同母家綁在了一起。” 南卿淺淺嘆息,彎著唇角,擠出一絲淡笑,抬眸看向她們。 “姐姐放心,為了咱們的賞菊會,我也不會得罪他的。” “......” 南卿靜靜地坐在龍床上,神情有些凝滯,長長的睫毛半垂著,目光落在一旁的綃帳上,思緒卻已經飄遠,以至於他進殿裡她都沒有發現。 他走到床邊坐下,雙手環住她,將她攬在懷裡,南卿身子一顫,微微驚了一下。 他微微凝眉,下頜摩挲著她的耳朵,輕聲問:“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跟朕說說,朕也想知曉。” 她低下頭,嘴角用力彎出一個僵硬的弧度,嗓音中帶著一股低低的沙啞,聽著跟奶貓似的。 “沒.....沒什麼,臣妾只是身子剛好,腦袋裡有些空空的。” 皇帝凝神望了她片刻,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沉聲說:“還沒好嗎?太醫院這幫飯桶!是該換一批人了。” “......倒也不全是太醫的責任,是臣妾的身子底子不太好。” 她的聲音柔軟又溫婉,聽上去讓人生出幾絲保護欲。 他眉心微鎖,在她唇上輕輕落了一吻,將她摟在懷裡,柔情慢慢地在他清冷地眸子裡湧現,心底泛出一絲心疼。 “會好的。” 他聲音淡淡的,尾音略微低沉。 他雙手攬過她的秀肩,南卿順著他的力量,軟在他懷裡,她將目光落在別處,不去看他的神情。 他低頭看著懷裡嬌柔的人,他的心微微顫了一下,動作也比素日裡溫柔些。 他俯身吻了下去,他們氣息交織,一股熱氣在他們之間瀰漫開來。他指尖在她香肩處輕撫,薄紗滑落,露出羊脂般的肌膚。南卿緊緊閉上眼,由他放肆。 清晨,她睡眼惺忪的醒來,發現床上只躺著她一人,想來他應該去早朝了,看來住在宮裡的皇帝無論何時都是不會賴床的。 她慵懶的支起身子,在床上坐了片刻,一旁的侍女走過來替她更衣洗漱,而後,她轉身欲出殿門。 “你去哪?” 身後傳來一個低沉清醇的聲音。 南卿轉身,這才瞧見他在書案旁,手裡還拿著一卷畫。 她微微福身,低聲說:“臣妾沒看到皇上還在這裡,臣妾以為皇上上朝去了,準備回靈犀宮。” “眼下時辰還早,陪朕用用完早膳再走也不遲。” 他從書案處走來,身姿卓然,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他手裡的畫卷在骨節分明的指尖上轉了一圈,然後用它輕輕敲了一下南卿的頭。 “你這是怎麼了?昨日朕來的時候,你沒瞧見朕,朕今日在這殿裡,你還看不見朕?” 他微微挑了挑眉梢,帶著一種故作生氣的口吻說:“你這是眼裡沒朕啊!” 南卿低著頭福身說:“臣妾眼神不好,是臣妾的不是,還望皇上恕罪。” 他用手裡的畫挑起她的下頜,與她對視,眼底蘊含著淡淡的笑意凝視著她。 帶著一絲挑逗的語氣說:“朕看你的眼神好的很吶。” 他嘴角噙著一絲笑,目光落在手裡的畫上,溫聲說:“開啟看看。” 南卿接過他手裡的畫,開啟一瞧,是自己畫的那幅山水圖,上面用了金絲刺繡祥雲紋裝裱,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沉香。 她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那兩行小字上:吾見群芳皆草木,唯見卿卿是南山。 她心底閃過一絲冷笑和不屑。 微微勾著唇說:“裝裱的好生精緻,皇上有心了。” 見她臉上的有了一絲笑意,他頓時眉宇舒朗,命人上了早膳,看著一大桌子的豐盛佳餚,他卻說懷念南卿做的棗糕和榛子酥。 南卿知道他這是在暗示自己,她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說御膳房做的也不錯。 但見他眉心微皺時,還是鬆了口,說以後有機會做給他吃。 南卿回靈犀宮後,整日泡在小廚房裡,她不想理會這院牆裡的紛爭,一心撲在這如何將這糕點做的精緻以及如何提升口感上。 洛昭儀這段時日也幫著她一起籌備菊花會的事情,見她整日與麵粉為伍,調侃她不像個娘娘,倒像個廚娘。 她毫不在意,覺得當個廚娘也挺好。 冬至這天,蘭妃攜三公主早早便到了靈犀宮,看著滿院子的菊花盛放,可謂千姿百態,在微微冷風中,搖晃著婀娜姿態,有的清新淡雅,有的嬌豔似霞,散發著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其中居然還有幾盆名貴的綠菊,翡翠一般,美不勝收。 蘭妃感慨:“你這裡的菊花怕是要蓋過整個御花園裡的。” 南卿勾著笑說:“我哪裡有這麼些名貴的品種,都是顧姐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