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道:“以蔓說今天回家有點事,看來事情也已經說好了,如果您不介意我就先帶她離開了。”
劉蕙雯心知,剛才的那些話,蕭晉軒是聽了不少了,她不好再繼續留著莊以蔓訓斥,只得強顏歡笑:“恩,有空常回來。”
蕭晉軒微微頷首,沒有回答,他伸手牽起莊以蔓的手,在要轉身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著沙發上惴惴不安的劉蕙雯說:“對了,您無需擔心我的臉面,也無需因此責怪以蔓。她很好,蕭家上下都對她很滿意。”
他的話顯然是在袒護莊以蔓,說完也不等劉蕙雯解釋,就牽著莊以蔓走了。
蕭晉軒一言不發的牽著莊以蔓走著,走出了莊家,兩人上了車,他仍舊沒有說話,神色淡漠,顯然心情不好。
他啟動了車子,腳踩油門揚長而去。
莊以蔓坐在副駕駛座,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麼。
車子並沒有行駛多久,就在別墅附近的公園前停下。
說實話,這是蕭晉軒第一次看見劉蕙雯如此刻毒的一面,從前她在自己的面前總是表現的溫婉大氣,對待莊以蔓也是頗為友善。
卻不想,在私下時,她竟是這般尖酸刻薄的對待莊以蔓。
再聯想過去那十幾年她在莊家如履薄冰的生活,蕭晉軒一時間心疼不已。
他地嘆了口氣,才開口喚道:“以蔓。”
莊以蔓回過神,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般。
她風輕雲淡的態度莫名的讓蕭晉軒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他問:“我昨晚和你說了什麼?”
“恩?”莊以蔓不解的揚眉,不確定他在問什麼。
見狀,蕭晉軒耐心的將昨晚對她說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說過,若是發生了什麼也千萬不要讓自己吃虧受委屈。你記住了,你是蕭夫人,你有足夠的底氣去對付那些你看不爽的人,即使天塌了都有我替你撐著。”
莊以蔓垂下了眸,不去看蕭晉軒那對深不見底的黑眸。
其實,莊以蔓試過反抗的,那時候她還很小,聽著劉蕙雯侮辱自己和自己的母親,她出聲辯解反抗過的。
但是,換來的卻是劉蕙雯的一頓毒打,和下一次更加兇狠的詆譭。
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終於讓她心灰意冷。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向父親告狀,然而換來的卻是父親責怪她無理取鬧,不懂事。
漸漸地,她就明白,反抗是沒有用的,只有默默地忍受才能換來安穩的生活,她對劉蕙雯的行為也就越加麻木。
她沉默不語的模樣,讓蕭晉軒格外自責心疼,他解開安全帶,傾身將莊以蔓抱住。
他無奈的低嘆了一聲,聲線溫緩的說:“以蔓,你已經嫁入蕭家,是蕭家的人,你代表的是蕭家,在背後為你撐腰的也是蕭家。所以,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怯場,蕭家不止是你的後盾,更是你的底氣。”
他的話猶如初春融化的溪水,涓涓細流,淌過她的心田,滋潤著心底深處那片早已乾涸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