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砍他的脖子,也不會被傷到半根毫毛。”
“這樣的人,世上真的存在?”李長安一挑眉毛,他自己雖然沒犯下過什麼大惡,但心中也偶爾會有邪念冒出來。
“當然存在,但不是你。”段紅鯉擦去手上水漬,看著李長安,“你生於西岐,本來是大承國的臣民,又叛入道門,已犯了臣道之缺,抵擋不住一劍。暫且不論自古長存的七掌劫使之一的碧荒就在獄王身邊,單論七缺劍,你便破不了,你還決定要對它動手麼?”
李長安沉吟良久,攥了攥刀柄,又鬆開,掌心微涼,冒出絲絲細汗。
“試試吧,不知道能否做到,但總得試試。”他說。
…………
夜色中,大雪紛飛。
像是銀河傾瀉,大風裹挾著銀白色的星屑,落在地面。
獄瀧關上窗戶,他已厭倦了雪。
寢宮四處放置著冰晶,沒有炭盆,沒有椒牆,沒有地龍,空曠冰冷,因為它喜歡這一切。
獄瀧回頭看著桌邊坐著的,那個面容平凡的男人。
男人臉色蒼白,面容平凡,不過二十多歲,眼神卻透著無盡的滄桑,像一口深不見底的枯涸的古井。
透過那雙眼睛,獄瀧看到的是一棵參天巨樹,它枝根蔓延的萬里之地都是雪域。
“為什麼突然現身?”獄瀧問道。
“有趣,有趣。”
男人看著獄瀧背後,那緊閉的窗戶,與窗外的夜色和風雪都不能阻擋他的目光。
“本以為我是最先脫身的,但方才我卻察覺到又有一柄國器現身,就在玄京城中?似乎是八荒刀。咦,竟還有……她的殘魂也在玄京城,是隨八荒刀來的?但八荒刀鎮壓的是玄黎,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