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不禁心想,這個越王的流民小妾所生的庶子是否心中真還存著平凡人一般的感情,他若上位,會不會也是一位無情冷酷的君王?他對自己所說的所做的事情,是出於情義還是為了拉攏?
朋友之間無疑是不容許猜忌的,李長安選擇的是相信姒景陳,不過他也發現越與姒景陳接觸得深,便越看不透他。
黃仲嘆了一聲,幾個徒弟的心性他是最瞭解的,但做師父的卻也不能處處兼顧,畢竟他精力有限,自己修行以外還要輔佐南寧王處理一些事務,對於徒弟,只能對其中資質姣好的凌毓更加上心,其餘人等只能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姒景陳對李長安感慨道:“好在你能透過擇道種第一試,本王也不必孤注一擲了。”他簽下的那份與玄陰宗的契約尚未送出,李長安既已透過第一試,好歹可以先壓下來。
“孤注一擲?”李長安挑了挑眉,姒景陳城府之深以狡兔三窟來形容尚不為過,若他都要孤注一擲,只能說局勢已快要達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那潛龍背後有什麼勢力,不聲不響就能將姒景陳逼得捉襟見肘?
“今晚你們尚才回來,先不談這些掃興事了。”姒景陳頓了頓,對李長安說道:“長安兄,我還有話與你說,明日若有閒暇,可願與我梳月湖中同遊?”
李長安知道姒景陳多半是有要事要與他商談,便點頭道:“也好。”
“幾位就快些用膳吧。”趙元授見二人說完,微笑指著桌上一道菜道:“長安是頭回來老夫家中,不妨猜猜此餚是何物所做?”
李長安只見趙元授指著的菜表皮金黃酥嫩,分明是一隻燒雞,略微一想,他要這麼問,那答案定不是如此簡單,正要回答,邊上凌毓便道:“趙先生,這菜我也沒見過,不如讓我算一算如何?”
趙元授大感興趣,“聽聞凌賢侄得了黃師的六爻真傳,不妨算算看。”
凌毓笑道:“不須用六爻,手分八卦十二宮,萬事都在一掌中,算這道菜,我只需用手便可。”
他捏指一算,一閉目似在思索,又一睜眼,說道:“土裡生,水裡撈,石頭中間走一遭。”
遊學義笑道:“凌師兄算不出來便罷,作什麼怪?”
趙元授卻神色驚訝,說道:“凌賢侄高才。”
李長安此時再看那燒雞,也是心中驚訝,土裡生,水裡撈,石頭中間走一遭,說的可不就是尋常人家常吃的那道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