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狼藉,她母親被那龜公壓在身下,衣衫半解,雪白的胴體在薄紗下若隱若現,春光外洩。
當年的沈花魁原本兀自笑著,但見到沈綾,一張臉便僵住,閉上雙眼,無聲落下兩行清淚。那龜公正是血脈賁張之時,沒聽到沈綾進來,見狀只道沈花魁屈從了,當即大喜,便寬衣解帶,將一張臉往沈花魁身上湊了下去。
這龜公慾火焚身,忽然後背一陣刺痛,心口一涼,慘叫回身,便見到十歲的沈綾嘴唇緊抿,手執一把銀剪,剪上還滴著血。他還沒明白過來,就眼前發黑,又被沈綾撲上來捅了十幾下,沒了聲息。
沈花魁怔怔看著這一幕,臉上淚痕未乾,喃喃說道:“這下,咱們娘倆只怕在這過不下去了。”
沈綾道:“娘,我們逃吧。”
“呵,逃,逃哪去?”沈花魁搖著頭,忽然笑了:“逃?也好,你先出屋子,為娘先收拾一番,也好讓他們別太快發現。”
沈綾點點頭,出門後,就聽到屋裡一聲痛呼,緊隨著咚的一聲,心中大驚,回屋一看,她娘把那剪子插進了胸口,倒在地上,面朝窗外,閉了眼。
…………
獨自一人逃出的沈綾惶然不知該去向何方,她一個十歲女娃,並沒能力收拾乾淨屋子裡的兩具屍體,最多小半天就會被人發現,那時候,她又能逃出多遠?一里,十里?
她在大街上跌跌撞撞跑著,驀地撞入一人懷中,連道歉都來不及,又要跑,卻被那人拉住手,問道:“你可願意跟我走?”
小沈綾抬頭,見到的便是一張英俊而高貴的面龐,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就算蒔花閣有些勢力,又如何與這人的尊貴相比?沈綾莫名便心安了許多。
那男人看著她,微笑道:“好一個天生尤物,居然還是處子之身,可惜常人沾不得,不過……於本王卻是無礙。”
夢中,沈綾被他一把抱入懷中,渾身酥麻,神態嬌羞。
…………
玉筆峰下,沈綾恍然回神,銀牙緊咬。
她在問道石下,被那夢境所困,回溯了一次方才脫出。原本她十歲那年從青樓逃出,就是撞上了花神宗中大繡女,也就是她日後的師尊,才得以逃出生天,但那第一回夢境,卻因元慶莫名出現替代了師尊,才讓她回溯了一次夢境方才解脫,不然她拿到的第七枚玉籌原本還能再進一兩個名次。
本以為是修行三千煩惱絲有些道心不穩,現在看來,卻是餘慶在那時使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