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不到他,再拖延下去,只怕阿姊堅持不到那時。”
只見那畫卷上,一襲倩影婷婷而立,身著碧衣,懷抱蓮花,正是一幅蓮花美人圖。
那抱蓮花的美人,模樣逼得如同真人,與上官輕候有三分相似。
十年前,上官家的明珠,僅二十六歲就以種道境修為成功刺殺元始境的上官幽曇接了一樁生意,去刺殺周地朝中一名官員,這名官員在朝中以清廉聞名,卻在故里縱容家族子弟欺男霸女橫行無忌,甚至沾染了許多條人命,也合乎上官家的行事風格。
上官幽曇的刺殺不出意料的成功了,但她卻沒能回來,回來的是一幅畫。
畫中上官幽曇懷抱蓮花,模樣帶著一絲嬌羞,這與任何與她相識之人對她的印象都不符合,她應是冷漠而優雅,就如天上明月那般美卻不可接近的。
與畫一道被送回來的還有一紙口信,落款是吳子道,口信內容大意則是,上官幽曇殺死他老友,這位畫聖便將她畫了在畫中,若上官家能找到高人相助,還可將她從畫中解救出來,若不能,上官幽曇便會在畫中度過一生,她會如常人一般老去,但這樣的生命只能維持十五年。
上官家老祖看過畫後,明言他可以破去此畫,但要破開此畫的同時保下畫中人卻只有三成把握,上官家當即決定先尋訪高人的同時打聽畫聖行蹤,萬一十五年後,真沒尋出萬全的辦法,才請老祖出手。
眼看十年已過,上官家多般打聽,唯一得到關於畫聖的訊息便是他與浮滄江水神的百年之約。上官輕候便與金玉堂一道,攜著這幅蓮花美人圖來尋畫聖。
“阿姊……”上官輕候手指拂過畫卷上那極美的面龐,感受到肌膚般的觸感,他手不由自主微微一縮。
畫卷裡,上官幽曇的目光低垂,小扇子一般的眼睫中透露出的那抹嬌羞卻讓他感到有些恐怖,這囚籠不光能鎖住人的自由,甚至能鎖住人的心,讓她變成了這樣一幅陌生的模樣。
十年前,上官輕候還是孩童,阿姊在別人面前冷若冰山,唯獨對他這個胞弟溫柔似水,甚至有一回她殺完人後,衣角猶有一絲血跡,路過街市時卻不忘買來一串冰糖葫蘆給他——雖然上官輕候年幼時也並不喜歡吃這東西。
“阿姊,放心吧,你很快就能出來了。”上官輕候小心翼翼收起畫軸。
“金先生應當將他們都查探過了。”他拿起那厚厚一摞名單,“這些人中可有修為高深的?”
“有一元始,一永珍。”金玉堂道:“那元始境是涼州清雲宗長老,帶著兩個徒兒從昆南城中擇道種回來。至於那永珍境行蹤頗為可疑,他並非船客,而是十日以前就隱藏實力,在船伕做了船伕。”
“想必是為了躲仇家的。”上官輕候翻出金玉堂所說那人的資料,不由多看了兩眼,心道能讓永珍境武者這樣躲藏的對手應當來頭不小,隨即他又將紙張放下,並未太過關心,,修行界中爾虞我詐你爭我奪,因結仇太多而東躲西藏,這樣的人他見過太多。
“多虧有金先生在,他們才無所遁形。”上官輕候望向金玉堂的雙眸,若定睛細看,甚至能發現其中有極其細微的細絲狀銀光閃爍流逝。此乃破妄銀眸,乃上官家所知的六大異瞳之一,不光能看破修為,亦能看穿陣眼。上官家的幾位供奉之中,當屬金玉堂實力最低,但他卻是地位最高的。
“老夫今日見到李長安,倒是沒能看穿修為。”金玉堂說道。
“哦?”上官輕候直接撇開桌上的名單,“金先生請講。”
金玉堂道:“他肉身已至練血,能掩蓋氣海,不過這對老夫來說不算問題。但我看他氣海之時,他氣海中卻彷彿有異寶相護,將我目光吞噬。”
“此人不可為敵。”上官輕候略微沉吟,當即做下決定,並未對所謂的“異寶”起貪念,天下異寶何其多也,若見到一個就要起貪念,就算他是上官家的人,也活不到現在。
將目光從金玉堂的雙眸上移開,上官輕候若有所思道:“說起來,這回九位道種中,聽聞凌霄道宮便選走了一位天生異瞳之人,不知是與先生一般的破妄銀眸,亦或是九幽隱瞳還是其他……”
關於六大異瞳,上官家所知略詳的僅有其中三種,除破妄銀眸外,還有九幽隱瞳,血魄金睛,這三種異瞳中,只有血魄金睛可從外在上看出,乃是一瞳暗紅如血,一瞳漆黑如墨。
金玉堂道:“應是九幽隱瞳,據傳出的訊息,此人是凌霄道宮霍含山雲遊之時撿到的道旁病乞,此病乞在九歲之前渾身血液逐漸冰凍,正是九幽隱瞳之故。後來霍含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