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知曉,多謝。”李長安點頭。
上官涼離去後,李長安便出了葬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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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鎏山山道邊,幾名劍守弟子沿山而上。
修行人體質遠超凡人,嵇恆一步一步,走得並不吃力,只是在半山腰高高眺望夜郎谷,仍覺得有些不耐煩。
但劍守弟子在玄鎏山中不可御劍,這是規矩。
念及此處,他心中略有不忿。
此時,一個穿黑衣的青年自山上逶迤行來,嵇恆認出這是宗主新收的弟子,懸劍宗的五師兄。
遠遠的,嵇恆就與身邊兩名劍守弟子退到一旁,李長安過來時,齊齊喊了一聲師兄,又讓李長安過去,三人才再度上山。
“這就是宗主新收的弟子?”嵇恆身邊一名劍守弟子搖著頭,“看不出來強在哪兒,姬師姐原本是宗主弟子中修為最弱的了,面對她時我也生不出拔劍的心思,但見到這……”他猶豫了一下,“五師兄……我卻覺得至少和他一戰。”
嵇恆冷笑道:“你沒聽說吧,天劍門的秦遊與沈羽聯手,都折在了五師兄手裡。”
那劍守弟子張著嘴,訥訥道:“此言非虛?”
“千真萬確。”嵇恆鄭重道。
那劍守弟子尷尬笑了笑,“是我自視過高了。”
“奇怪……”另一名劍守弟子遠遠望著李長安背影,“為何他走路如此怪異,縱使身邊是懸崖也貼這邊走,就好像……好像他邊上站著個人似的。”
另兩人也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見李長安總給身邊留出一個身位,更詭異的是,他還不時側頭,彷彿對身邊的空氣在說些什麼。
“這……”嵇恆皺眉,“難道是魔怔?”
“並非魔怔。”
北面的上山道傳出一個聲音,嵇恆等人一看,忙袖手行禮:“三師兄。”
穆藏鋒只遠遠看著李長安背影,淡淡道:“他是在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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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安下山,用地行之法,到了三百里外的青牛鎮。
玉壺春酒樓中,齊皓月沒在,那掌櫃的也沒出現,李長安尋賬房買了兩壇酒,到山中和她對飲。
二人入林時,李長安執刀劈開荊棘,回頭問她:“對了,還沒問你姓什麼?”
“那夜說過了。”她回道。
“紅鯉?”李長安微微一笑,“那是名,不是姓。”
她提著紅裙避開荊棘,站定想了想,嘆道:“沒有姓,你取一個吧。”
李長安站在略高的坡上,她的紅衣如山中的一朵烈焰,他低頭看見自己持刀的手,說:“‘持器’是為‘段’,你便姓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