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管不過來。”
李長安點點頭,沒再多問。
入山三百餘里,翻越幾座山峰,三人在一懸崖上的山谷前止步。
谷口處,道道手臂粗的藤蔓如瀑布般射向雲霧繚繞的山腰,三人腳踏之處是一方刀刻斧鑿似的平臺,平臺上方一架天生地成的石橋連亙兩片青灰色崖壁,石橋滿是苔痕的表面上有三個古拙滄桑的石刻大字:“夜郎谷”。
“師尊應算到我們到了。”穆藏鋒在谷口止步,“多半與大師兄和二師姐也在谷中等待。”
“師兄,你也太高看他了吧。”姬璇沒好氣道:“指不定又在朝劍崖上曬太陽呢。”
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李長安暗自腹誹,卻不好多問。
走入谷口,只見大片石崖被鑿空,層層疊疊,恍如一座城池,三人沿著石階向上,姬璇遠遠指著高處,那是一片從山壁上突兀伸出的岩石,如一截劍尖。
“我說的不是?又在朝劍崖上曬太陽。”姬璇說道。
那劍尖般突兀伸出的朝劍崖,一個白衣老頭腰間掛著酒葫蘆,對著太陽翹起二郎腿呼呼大睡,半個身子都懸在空中了,看著搖搖欲墜,但他渾然不顧。就在這時他撓了撓耳朵,似乎想翻個身,身子抖了抖,直要落下般,卻哼哼一聲,又翻了回去,看得李長安心裡好不痛快。
姬璇對穆藏鋒笑道:“師兄,可算贏你一回。”
穆藏鋒仰頭望天不語。
“二位回來了啊。”一個耄耋老者從石階邊的石門中走出,衣著襤褸,卻劍骨錚錚,舉手投足間劍意凜然。
他看向李長安:“這就是齊皓月要收的小弟子?”
姬璇白他一眼,“去去去,你跑出來做什麼?”
那耄耋老者被姬璇如此對待卻不惱,細細打量李長安兩眼,詭異一笑,回到石門中。
“這是……”李長安有些訝異於姬璇的態度,她對齊皓月調侃也罷,對剛才那衣衫襤褸的耄耋老者確是真的不客氣。
“是劍守。”穆藏鋒道:“師尊劍道通玄,欲挑戰者眾多,當年他定下規矩,若敗在他劍下的,便要成為懸劍宗中劍守五十年,這期間守衛懸劍宗,抑或外出辦事,都須得聽從師尊吩咐。”
李長安點點頭,依舊皺眉,那耄耋老者詭異的笑讓他不解。
“而那五十年之約也有前提,五十年滿後,劍守若要離去,便得在師尊幾個徒弟中擇一而戰,若勝才可離開。”姬璇頓了頓,指了指剛才的石門,“還有兩年便是他的五十年之期,師弟你在這時候入門,他自然把你當成挑戰物件了。”
“原來如此。”李長安終於明瞭,又道:“不過此人縱使出去,只怕日後在劍道上也難有進境。”
穆藏鋒點頭:“當年他敢以元始境實力挑戰師尊,自知必敗,卻的確是為追求劍道極致。但他欲趁師弟你修行晚而將你作為突破口,看來近五十年歲月已將他劍心磨滅。”
三人說著,往山上走去,臨近朝劍崖時,已可聞震耳欲聾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