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消褪,眼中景象迅速模糊,就此暈厥。
醒來時他躺在懸崖上,初日高懸,少說昏迷了數個時辰。
起身,氣海內空空如也,靈霧消散後,露出許久不見的太嬰,這蟲子肥了一圈,身軀滾圓,像個米袋子,李長安險些沒認出它來。
當即打坐調息,氣海中漫出靈霧,被太嬰吞噬一半後吐出,化作泥土,填於道臺之下。
待李長安補足靈元后,已到正午時分,這時,回想起昨夜,李長安心中沉重。
那青草與蟲以黑線相連,黑線當是殺線,他只是看了一眼白忘機身上的殺線,便耗空修為,昏迷至現在。
李長安回到草廬邊,又將心神浸入八荒刀中,直視因果。
葬劍谷中雖無走獸,但有蟲鳥,蟲鳥相互捕食,便有黑線相連。崖壁下青草被蟲噬咬身軀,被飛鳥啄食草籽,與蟲有黑線相連,與飛鳥卻以白線相連,與此同時青草與土地也以白線相連。
青草依賴土地生長,草籽借飛鳥播種,如此一來,白線是生之因,黑線是死之因。
葬劍谷口走入一道赤影,李長安眼皮一動,果然也沒見到赤豹與他的因果。
沒理會赤豹,他蹲身伸出手指擾動身邊一株白花小草的因果,靈元頓時急劇消耗,但細線只如被春風輕拂。他便提刀一劃,將草身上的黑白二線盡數斬斷,瞬息間,渾身真元幾乎蕩然一空。
那株草瞬息間衰敗下去,卻仍未死,只不過草上一隻青蟲匆匆離開,沒再對它下口——它與草的因果已被李長安斬了。
“怎麼還沒死?”李長安心生疑惑。
他心有所感,抬頭望去,只見崖上有塊拳頭大的碎石,搖搖欲墜,而碎石下方正是這株白花小草,就在這時,碎石與白花小草相連的一條黑線才出現在李長安眼中。
恍惚間,李長安似乎見到了日後碎石砸落衰草上的畫面。
他心中瞭然,一揮刀,斬斷黑線,真元盡數耗空的同時,那株草枯萎成灰。